第三十二章 您也是罗德岛的博士？

“有人通关！数据终于反馈回来了！”
“太好了，快把数据存储后上报给局长。”
“把入口伪装成游戏以后放到外网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听说有意识返回以后还出现了强烈后遗症。”
“准备下一次实验吧。这次数据反馈成功的话，下次的申请应该能够比较快了吧。”
“不能立即开始吗？”
“当然不行，每一次漫长的审批流程也是科学的必经之路。”
“委员会那群老顽固，因为一点事故，把项目停了17年才重启，这是对科学的犯罪。”
“同意，如果等我当上委员……”
……
第二天一早，落合圭悟是被嘈杂的吵闹声吵醒的，睁开眼，发现身上是拉至肩膀盖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自己也滚到了单人床的中央，把整张单人床都占据了。
‘难怪笨蛋妹妹一定要先守夜，原来就是为了自己熬通宵吗？明明她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
有些自责地坐起身来，落合圭悟感觉昨天被打的眼眶部位隐隐作痛，他觉得应该是肿了，普通人的身体面对这些怪异真是太脆弱了。
堵住岗亭门的桌子已经被移开，防盗门半掩着，陌生而又熟悉的阳光终于洒落进来，在房间里漂浮的尘土间折射。看到这一幕，落合圭悟才有了真实的存在感，自己终于从那场噩梦中走出来了。
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拦腰，再稍微整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穿好鞋子，拉开门，落合圭悟发现了嘈杂喧哗声的来源。
门外的农田里禾苗被踩的稀烂，农田的中央堆起了好几个火堆，有几个火堆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不断有穿着制服的警察从停在路边的卡车上把稻草人搬下来。有几个穿着便服的人，正在路边对每个稻草人反复确认状态，得到他们的确认后，警察才将稻草人搬去堆成新的火堆，火堆下方已经事先摆好了各类工业助燃物。
三辆小卡车把道路堵的严严实实的，其中一辆的左侧后轮不小心陷入了旁边的沟渠里，正有人在指挥众人用人力把它抬起来，“一二三、用力”之类的口号喧嚷一片。一辆向外驶离的是空车，另外两辆向内驶来的卡车上则堆满了各式稻草人，看样子警察最终的处理方案是选择将这些稻草人大部分都烧掉了。
远处，各类警车、小轿车在道路上停成了一条长龙，穿着警服、便服的人在村庄的房屋内进进出出，不时的有稻草人或者是像是熟睡过去的人被抬出来放在路边。
看到这一幕，落合圭悟彻底明白大稻草人的力量这么强，为什么还这么怂，要靠骗，靠演技来杀人了。如果被国家机器发现了，哪怕是日本这种被制裁的残疾国家，也能正面糊它一脸，明明白白地把它揍趴下。大稻草人一定也没少通过板垣晶、青谷勇太之类的家伙去获取外界的情况吧。
“早上好，哥哥。这是早点。”落合雅纪刚才也在路边确认稻草人的状态，见到哥哥出门，就转身跑去附近的一辆小车，从里面拿出了两个饭团和一瓶清水，乐呵呵地跑过来递给落合圭悟。
“早上好。”落合圭悟咬了一口饭团，经过一整晚发酵的嘴里的味道让他有些难受，不得不咽下去以后，赶紧用清水先漱口，十分不雅地直接吐在路边的沟渠里。他不想回岗亭里去找死人青谷勇太的洗漱用品。
落合圭悟反复漱口的同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小西启太那家伙呢？没有看见他。被你们先送走了吗？”
“小西什么？他是谁？”落合雅纪没有听清楚，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
“呸，呸，”落合圭悟吐干净口中的水，清晰无误地又说了一遍：“小西启太，昨天晚上和我们在一起干掉大稻草人，后来一直待在警察岗亭的家伙。瘦瘦的，身高不高，穿了一件校服。”
“昨天晚上后来不是只有我和哥哥待在岗亭里吗？”
落合圭悟用力捏住饭团，掐出深深的指痕：“那昨天我们是怎么干掉大稻草人的？我不记得了。”
“哥哥带我去找到了大稻草人的广场，然后我冲过去，那个大稻草人好像很弱，呆呆的停着不动，我用凝光之斩一下就把它杀死了。”落合雅纪挺起胸脯，一副快点来夸我的模样。
落合圭悟皱着眉头，咬下一口饭团缓缓咀嚼。‘不光小西启太的存在被删除了，连记忆都被修改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还记得？’
落合雅纪的小脸变成了气鼓鼓的河豚。
“落合君，这位就是你的哥哥落合圭悟吗？”走到落合雅纪身后说话的男士，穿着考究的西服，白发整齐梳往脑后，右手拄着一根手杖，姿态从容而温和。
落合雅纪向旁边为两人让开空间，稍稍介绍道：“是的，这位就是我的哥哥落合圭悟。哥哥，这位是特别对策5课的织田课长。”
落合圭悟匆忙咽下饭团，鞠躬道：“初次见面，我是落合圭悟，不成器的妹妹平时承蒙您的关照了。”
“请不用多礼，我是特别对策5课的课长织田康平。应该是我感激能够有落合君这么出色的部下协助才是。”
“平时织田课长喜欢大家称呼他：织田博士。织田博士是东京大学人文社会系研究科的博士哦。”落合雅纪适时地补充道。
‘您也是罗德岛的博士？’落合圭悟终于发现选择被称呼最高文凭，而不是职位，原来是上位者的广泛爱好。
“真是厉害啊！博士。”落合圭悟言不由衷地夸奖。
织田康平谦虚地摆摆手，“我现在做的也更多是带着特别对策5课去研究怪异，研究人员的数量也不少啊。如果我不做课长了，那我也会选择继续做一个研究人员。”
织田康平接着又认真地看着落合圭悟问道：“落合桑，你有兴趣也加入特别对策5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