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隔窗相对再见面

孟丹劝周玄海说的话，怀淼公主也听到了，当时就很惊讶是什么人能说出这样的理由把周玄海从崩溃的边缘硬是拖了回来。自己想去看看这位奇女子的时候，周玄海快她一步，抢先走到了窗户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从他们的对话得知隔壁的姑娘就是孟家的庶出二小姐，就是那个写出《秋思》的那个小姑娘。常听闻她的传言，今日不想真人在此，自己要看一看这庐山真面目，是否真如传言一般才貌双全。可怀淼公主刚站起来，周玄海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周玄海也回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怀淼公主也只好无奈地放弃了，心中很遗憾与孟丹缘铿一面。
“周哥哥，刚刚那位是孟家姑娘？”
周玄海还在回味见到孟丹的心情，随意地应了一声。
“周哥哥，竟然认识孟姑娘，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怀淼公主有些紧张，好奇周玄海和孟丹的关系，因为她从刚刚周玄海的问话中听出了激动，只是这激动是得孟丹开解的缘故，还是见到心爱人那种心情。
周玄海回想起和孟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露出了温柔、欣喜的笑容，充满回忆地答道：“有过一面之缘。什么样的人……惊才绝艳！”
怀淼公主看到周玄海露出那温和的笑容时，内心顿时一紧；听到周玄海对孟丹的评价时，危机感更是越过了警戒线。突然之间，怀淼对没有谋面的孟丹从欣赏转变成了讨厌。面对周玄海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笃定泰山，好似水流要从自己的手里溜走，这种感觉，怀淼极不喜欢。只是在周玄海面前不能表现出来，而且为了救太子还需要孟丹的话来刺激周玄海，让他去查明真相。
“孟姑娘真的是个蕙质兰心的。她说得很对，周哥哥，你应该要分清是敌是友，才能选择未来的路。只是我相信太子哥哥绝对没有想对平西候不利。”
太子哥哥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对自己百依百顺，有什么好东西、好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太子哥哥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自从贵妃驾鹤而去后，他再也没有真正笑过，那种悲伤一直在他的心里徘徊；太子哥哥是一个多么孤单的人，他没有朋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不能倾述，他没有势力，出了什么事都没有人会帮他，他只有他自己。这样的一个人会去买通刺客刺杀平西候？怀淼不相信，所以她要帮他。
周玄海听到怀淼公主的话，终于从九天云霄上下来了，看着怀淼公主这个儿时的朋友，久久不语。自得知皇家子孙对平西候不利，周玄海那热动的心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战战兢兢的心态。为了平西侯府，自己必须要小心翼翼，今后的每一次选择都要谨慎再谨慎。第一步就是这刺杀的真相必须要查清，看清敌我双方才好继续下一步。
“公主，请回禀太子。父亲遇刺是我平西候府的事，平西候府自会查清的。”周玄海恢复了那冰冷的表情，连语气也都带着寒气。
“时候不早了，恕周玄海告辞了。”说完，周玄海不等怀淼公主回应就径直离开了雅间。
怀淼公主被怼，想要挽回说些什么，可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周玄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她的眼睛里。霎时，怀淼公主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此时心里的委屈也就自己知道，别人难以描述。
话说两头，孟丹和云幻分别后，因为时间尚早，就在街上闲逛。好巧不巧，遇见了孟善德。
只见孟善德身着浅墨色长衣锦服，头戴一只白玉簪，面露桃红，目不斜视，正步地向前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孟丹她们主仆二人就在他旁边的三米处。
孟丹觉得今日的孟善德有情况。因为孟善德收起了往日那纨绔作风，穿起了他最讨厌的学生装束，乍一眼看去就是一个负有才华的少年郎，意气风发。
孟丹示意小兰别出声，自己则蹑手蹑脚地跟到孟善德身后，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大声喊道：“二哥！”
孟善德正想着如何把手里的礼物送给慕华，突然被孟丹的叫喊吓得飞了三魂七魄，心脏猛然一紧再松开，怒火立即燃烧，想都不想，转头就是一声爆喝：“那个混……”
蛋还没有喊出来，忽然看到是孟丹，立刻哑火，唯唯诺诺地问道：“怎么是你？你想吓死你哥啊！”
孟丹却不在意，调侃道：“嘻，二哥。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吓成这样，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孟善德有一刹那紧张，但是他掩饰地很好，插科打诨道：“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是你，怎么在街上，是不是又偷跑出来了？”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咦，好香！”孟丹在孟善德身上嗅了嗅，立刻了然大声叫道。“意满阁的胭脂！好啊，二哥！你居然买胭脂了！”
孟善德连忙用手捂住孟丹的嘴：“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然后看了看周围，生怕有熟悉的人经过。
“二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实招来！”孟丹煞有介事地拽着戏文。看得一旁的小兰嘿嘿直笑。
孟善德死不承认，连连辩解：“说什么说。你赶紧回家，小心母亲再罚你抄《女戒》！”
孟丹也不纠缠，对孟善德说道：“二哥，那小妹就回去了。回到家后，把事情向父亲禀告一声。想必父亲会很高兴，自己的儿子终于有心上人了，到时候可以准备提亲了。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孟丹每说一句话，孟善德的眉尖就是一跳，等说到提亲的时候，惊得孟善德直接喝止了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丹露出胜利的微笑：“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二哥这是去哪里？”
“你管我去什么地方！”
“那小妹我回家吧。”孟丹一脸可惜道。
孟善德心头一跳，连忙道：“别！”
孟丹两手一摊：“二哥，你想怎么样？一会儿让我回家，这会儿又不让我回去。”
孟善德这会儿真是左右为难，看着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孟丹，只得说了实话：“去翠烟阁。”
孟丹小嘴微张，吃惊道：“二哥！你死定了！居然逛窑子！”
孟善德立刻怒道：“什么逛窑子！我是去做正经事。”
孟丹压根不信，不屑道：“真是孤陋寡闻，逛窑子都成正经事了？”
“哼！还不是你家周公子的事！我约了大理寺当差的朋友，在翠烟阁商量事情，问问那事的进展。为了你们家的事看我多卖力，你还这么吓我，对得起我吗？”
孟丹无语：“什么叫我们家的事！我跟他不熟，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你的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没关系可以了吧。赶紧走吧，我还得去赴约。”
“不行，我得看着你！”孟丹想到刚刚周玄海那副模样，很是心疼，正好有在大理寺当差的，问问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自己的二哥肯定有问题，不是简单的问事情，得去弄弄明白。还有，都两辈子了，都还没见过青楼是什么样子。难得有机会，当然得见识见识。
孟善德一听孟丹也要跟去，立刻反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吗?别胡闹！”
孟丹脸色一沉，威胁道：“那小妹回家了……”
孟善德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好地走路，怎么就碰到这个魔星。还好巧不巧地被她看出了端倪，如今这把柄被握，自己真的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同意啊。
孟善德生无可恋道：“哎，你就是个讨债鬼，专门克你哥我。到了那里，千万别乱跑，跟在我身边。”看了看孟丹的装束，“衣服还行，头饰不行。等会儿去裁缝铺子给小兰换身小厮的衣服，你就绾个男子头式，带上毡帽。”
孟丹见孟善德同意自己去后，立刻换上了笑脸，自信道：“放心，这个我们有经验，保证不会露马脚的。”
孟善德闻言一瞪：“以后少偷溜出来！被母亲看见，小心你的屁股！”
“哼！”孟丹不以为意，开开心心地跟着孟善德走了。
小兰很想劝自家小姐别去那种污秽的地方，可惜孟丹对她熟视无睹，直接忽略，使得小兰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