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猫

仿佛一夜之间入了冬，窗上浮着一层白雾。窗外飘着细小的雪花，树枝上孤零零地挂着枯黄的落叶。旭日初升，昏黄的光线倾斜着打在路边街道上。
陆想想趴在窗台，透过白雾盯着雪花飘飘散散，如漫天柳絮。
“今天起的好早啊。”秦水打了个哈欠，凑过来看她在看什么。
陆想想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凌晨五点。
“对不起，吵到你了。”她十分为难地说，“虽然我已经尽可能小声了。”
“没有，”秦水揉了揉眼睛，爽朗地笑着，“是我习惯这个点起床了。”
陆想想眨了眨眼。她觉得有些疑惑，但是仔细想想，十一点睡五点起也能保证六个小时的睡眠。
“我平常会去晨跑。”秦水笑着说，“你居然才发现啊。”
“啊这......”陆想想尴尬地挠了一下头。
“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秦水兴奋地抓着她的手问。
陆想想有些迟疑，但看秦水兴致如此之高，她不愿打破，于是答应了。
“好。”陆想想微笑着。
“那走吧。”秦水松开她的手，转头去收拾东西。
即便下雪，昨天发生了凶杀案也要去晨跑吗？
陆想想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但很快她也去收拾东西了。
秦水穿了一件黑色的绒毛卫衣，白绒翻在了帽外。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裤。
陆想想因为怕冷，还是外套了一件短款羽绒服。裤子也是加绒的。
“会热的。”秦水提醒她说。
但是陆想想执拗地不愿意换。
在漫天雪花里跑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陆想想感觉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冰的刺骨。不断地有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然后融化。
她露在外的皮肤快被冻得没有知觉，但她依然大步迈着。
“好累”——她心里萌出放弃的念头。
秦水依旧轻盈地跑在前面。
——像她追不上的猫一样。
这个想法让她很生气。陆想想停下了步伐，弯腰喘着气。
“想想。”秦水叫了她一声，又跑了回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不行了，我太累了。”陆想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秦水扶着她，在她的头上比划了一个大圈。
随着秦水的手势，雪花化成雪水，水滴汇聚成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悬在陆想想头上。挡着飘洒的雪花。
“那我们回去吧。”秦水一脸歉意。
“嗯。”陆想想点了点头。
雪好像变大了一些，漫天白色，风肆意地吹着，街道两旁光秃的树枝不断地颤抖，视野斑驳，是一片纯白。
陆想想搂紧了衣服，秦水关怀地半扶着她。
风雪中，陆想想恍惚着好像看到了一点一点的鲜红色的印记，在这条小路上。
大概她是冻糊涂了吧。陆想想没有再多想。
“不好意思。”秦水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直跟她道着歉。
陆想想也是微笑地应着：“没关系，没关系。”
路上的鲜红印子越来越多，甚至是越来越大片。陆想想不由得感觉有些渗人。
秦水也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也有些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