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6 人走茶凉（求票、求鲜花）

次日的朝堂，自信满满的士族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阻止宦官封侯，并压制宦官的时候，宦官们却主动报进言的士人们的各种罪行。一时间皇帝大怒，直接宣布将眼前十几位大臣一起下狱。
有前两次的经验，这次的三公都表示支持皇帝的决定。嗯，支持。前两次他们的先任大力反对，直接导致的结果就两次党铟之祸。更多士族被波及其中。
这次他们学乖了，学会明哲保身。
但即使如此，这次的事情也差点变成第三次党铟之祸，而这件事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十常侍直接封侯，表面士族也完全屈服在皇帝的权威之下。
毕竟连给太监封侯这种事情他们都能乖乖接受，这好像也象征着他们心中的某些东西正在死去。无人再敢反抗皇帝。
原本皇帝打算处死蔡邕，但由于蹇硕和中常侍吕常向皇帝求情，皇帝改变决定赦免蔡邕的死罪，并将蔡邕一家流放吴地，永世不得启用。这基本就是之前党人的待遇。
曾经风光无限大儒，离开洛阳的时候居然连一个送行的人也没有。人走茶凉，现在的蔡邕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地位，还是皇帝亲点的犯人，没人愿意跟这种人沾关系。
带着一家人与几个下人离开洛阳城门，蔡邕回头看向眼前洛阳大门，心中伤感万千。
洛水旧陵帝家冢，汉宫深阙刘皇殿。
他明白此生也许再也无法回到这座大汉的中心。这个结果他不意外，甚至他在监狱里已经做好就义的准备。相比之下，流放已经是大幸运。
然而努力半生，一心为国。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他未免觉得心灰意冷。
城门边，谢安背着一把被布包好的古琴慢慢走来。
“老师，我来送你！”谢安来到马车边，对蔡邕说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半身功成，到头来只有一个弟子敢来送我。”看到谢安后，蔡邕不禁长叹。
要说的话，他之前也算是交友广阔，巴结他的也不少。甚至之前有位世交卫家还曾提议让两家联姻，将他的女儿嫁给卫家的嫡子。但现在……
这位世交来都没来，想想也是，如果现在还联姻，说不定皇帝会连卫家也一起办。他们自然不想继续联姻。
“世人都喜锦添花，却不想雪中送炭。更不要说眼前之举无异于火中取栗。经过此事，想必无人再敢违抗陛下权威。”谢安平静说道。
对，无人敢违抗。但这也只是表面，暗中是怎么样只有这些士族自己知道。至少太平道那边的事情他们就洗不干净。
“是啊，无人再敢违抗。你既知此举是火中取栗为何还敢来此送我。”蔡邕一时间感慨万千。
“你是谢安的老师，老师即将远行，谢安理当送别。否则岂非有愧于一年多以来老师的教导之情。况且谢安区区一介商人，陛下宽容，想必不会跟我一般见识。”说到这里，谢安不禁笑了出来。
尽管谢安对皇帝不怎么感冒，但如果在这种公众场合不说点好话，而是乱说什么昏君之类的，身边的小兵说不定马就会去向皇帝告密，然后用自己头升官发财。
“好好！你有这份心就好。”
“前路漫漫，老师保重。此酒劲大，天寒时可用以驱寒。”话语间，谢安拿起一坛酒递给蔡邕。
蔡邕也没空气的收下。
“师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此时的蔡琰却有些担心的问道。
“琰儿，我们一家是罪人之身。不能再连累谢安。”蔡邕开口道。
他们现在可是被流放的人，要是让皇帝知道谢安一路护送，鬼知道皇帝会怎么想。此去吴地后，到了流放之地，他们倒是可以去谢家拜访，但眼前根本不可能同行。
“可是……”
“琰儿，一年多以来我这个做师兄一直没怎么关心。临行前，这把琴就送给你作为礼物。一路好好练习，下次见面，我可是会考你功课哦。”话语间，谢安解下背后的古琴，递给蔡琰。
“嗯，这把琴，有名字吗？”蔡琰接过琴，紧紧抱在怀里。
“琴名，常阳。”
“常阳，琰儿会好好练习的。”
话已说完，蔡邕带着一家驾马车远远消失在洛阳的官道。此时的谢安直到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才回到城内。既然蔡邕不在，洛阳也必要继续呆下去。
第一次进洛阳，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而就在谢安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朝中的大臣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些大臣为讨皇帝的欢心立即对皇帝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