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去

听到老道士悲愤的怒喝，秦岚嘴角抽搐。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与狐妖勾结，但此刻形势摆在这里，即使他开口辩解，老道士也不可能听得进去。毕竟，那两个武者是真切的死在了他的手里。
虽然此时双方站台彻底完毕，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秦岚先前帮助过这些人，但关键时刻却又站回了妖狐所属的妖物这边，手上更是有两条人命，哪怕他此刻再反复横跳，临阵倒戈，这伙江湖人接不接受他也还两说。
“先前听我的，赶紧走不就完了，非要逼我当人奸...”
秦岚低声嘟囔着，丝毫不管那急速掠近的老道士，甚至连手中的剑都没有提起。在他想来，既然身后那装死的苏妲己一直在护着自己，能让随意抬起的雪白长剑都精准的刺入那武者心脏，那没道理不帮自己挡下眼前这个仅剩一条手臂的老道士。
那老道已然腾空而起，单手持着的一柄铜锤好似携天倾之势，朝秦岚压来。
面对头顶那愈发靠近的阴影，秦岚却依旧纹丝不动。在知晓苏妲己并未昏迷，并且还一直在帮他扭转眼前局势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反正他也不会死在这些人类手里，还不如想想，待会怎么面对那只要兴师问罪的白狐妖。
......
就在秦岚皱眉思索的时候，那满脸怒容的老道士手中铜锤还未能接触到秦岚，直接在半空中崩碎成粉末。那老道脸上怒容还未转变成惊骇，一道空气波纹就从秦岚肩头越过，如刀一般切过老道胸口，带着被搅碎的内脏，又从其后背破体而出。
秦岚朝后退开一步，正好避开那老道士颓然倒下的身体。
搬山道人大概到死也想不到，他堂堂道门第三境‘入道’高人，堪比武者二品小宗师的大高手，竟然会在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中，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死去。
原本战况正酣的另一处战场上，一阵妖风刮过，本还能继续抵抗一时半会的众位低品武者不知为何，只觉得内心不自然的发怵，手脚僵硬，反应与动作也比不得先前利落。不出片刻，便被一袭青衣手持青锋的婢女斩杀殆尽，无一人逃离或投降。
人要杀妖，是为了妖物头颅能够换取的丰厚赏金。而妖杀人，也是觊觎人类那对修炼有着莫大毗益的精血。双方自诞生以来，便有着数千年不死不休的血仇，作为一个外来者，秦岚无法去批判谁对谁错。
未来如何尚未可知，但此刻，至少是在这狐妖洞府中，他是站在苏妲己这一边的。
当然，他的站队也不绝对，不然就不会对着苏妲己喷出那一口真火了。
看着最后一个黑衣武者倒在小青手下，还未想好托辞的秦岚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很显然，他也知道，接下来，就是他和目前两只女妖的回合了。
青衫已然被染成血红，浑身上下遍布伤口的小青摇摇晃晃的朝着他走来。秦岚还想上去搀扶一下，但还没等他靠近，小青手中那已经有些卷刃的青锋就已抬起，直指他的喉咙，硬生生逼停了他的脚步。
“咕嘟...”
秦岚咽了咽口水，脖颈上，是刺骨的寒意。那剑尖死死抵着他，让他毫不怀疑，只要他再靠前一步，便会血溅当场。
“公子，我最后叫你一声公子，用不着你来同情我。娘子对你这么好，始终以礼相待，可你又是怎么对待娘子的？”
小青身型如同暴雨中的浮萍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因失血过多而倒在地上，手中的长剑却极其安稳。她的眼眶微红，语气不负原本少女的软糯，反而破天荒的带着浓郁的恨意。
秦岚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半个字。他很清楚眼前这婢女与苏妲己的关系，已经远超正常的主仆，甚至更像是亲姐妹一般。小青处处维护苏妲己，而后者，也分外宠溺这婢女。以他先前的那一手偷袭，小青没有直接将他撕了，都算是念在这一旬时日的情分了。
看着眼前浑身浴血的小青，他的心如乱麻，不要说根本没有想好合理的说辞，即使想好了，但见到小青的惨状，顿时也忘记大半。
秦岚看着眼前依旧愤怒的婢女，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的命是小青姑娘救的，理应欠小青姑娘一命。若是觉得不妥，尽可直接取回，哪怕现在杀了我，我也没有二话。”
“你！”
小青咬了咬银牙，手臂连带着手中的青锋一齐颤抖起来，让秦岚有些担心下一刻这把长剑真的会刺穿自己的喉咙。但没过多久，她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的目光从秦岚清秀的脸庞上滑落，在秦岚身上那身还没换过的雪白狐裘上扫了扫，最终留在他手中，那把与衣衫颜色相似，显得颇有些不同寻常的雪白长剑上。
“你的命不是我救的，是娘子救的。要感谢，那就感谢娘子去。”
小青有些咬牙切齿的收回自己那柄长剑，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去，顺便一把拍开秦岚想要伸上前搀扶的手：
“滚开！要不是我家娘子被你灌下了什么迷魂汤，我早就一剑刺死你这个负心汉！伪君子！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带着你的剑快点滚！”
在秦岚担忧的视线中，小青的身形摇晃，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好像要栽倒在地上，但却又坚强的站住。他本想跟过去，但又想到先前与三人那可笑的战斗中，始终有个‘人’在暗处帮助自己，他又有些犹豫。
他完全可以确定，苏妲己根本就没有昏死过去。这把雪白的犹如艺术品的长剑就是她抛到身边的，而那三人接连的离奇死法，也绝对是她的手笔。
至于她为什么迟迟没有从地上‘醒转’过来，秦岚也不知道。可能是想等自己过去自投罗网？又或是和自己一样，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对方？
秦岚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妖狐没想要害死自己。不然的话，他根本不可能从那三人手中活下来，也不可能从小青手里活下来。
略微思量了一会后，秦岚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但他也没有再想上前，去询问假装昏死过去的苏妲己。
他并未开口，只是朝着小青与苏妲己的方向深深一揖。几息后，秦岚提着手中那雪白长剑，大踏步的朝着洞府外走去。
......
ps：
离开洞府的情节，说实话，写的很不满意...
笔力不足，大纲与设想的情节完全没有写出来。搬山道人在原本的设定中应该会帅上那么一章，而不是直接就便当。洞府内小妖的去向，苏妲己先前在洞府外埋下的‘六尾妖狐’的伏笔，主角在两边阵营反复横跳。..
这些本来设想的情节，全都没有写出来！
我的错，鞠躬！！！
太久没有写东西，笔力已经虚的可以，希望赶快恢复！至少恢复到及格水平！现在这十几章，在我眼里，一百分只能拿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