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转

回到养生云舍。
苏渔第一时间拿出记载《先天阳气诀》的羊皮纸，在茶几上摊开，细看，了解到这门炼气法相当高端，肉身、神魂兼修，精气神三方齐头并进。
特殊效果令人啧啧称奇：在阳光充足之地，修炼效果奇佳，阳光中的神秘能量转化产生的先天阳气强烈克制鬼物，更是疗伤、恢复的圣典....
简单总结，《先天阳气诀》是进化版、修仙版的顶配《九阳神功》。
最关键的是，《先天阳气诀》有配套的口诀、手印、姿势、吐纳法。
似乎，货真价实。
他找来一张软垫子，放置在落地窗前，此时虽接近傍晚，但日光依然充炽，是修炼的合适时机。
再看《先天阳气诀》，细读，揣摩、体悟其精要，记忆修炼的流程。
开始修炼。
按照《先天阳气诀》描述的打坐姿势，盘腿而坐，他心如止水，前所未有的宁静、沉着。
双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对着太阳所在的方向，结成牵引手印，默念口诀，以一种特殊的呼吸节奏吐纳。
受到他手势的牵引，日光竟被扭曲，汇集到他的双手，闪耀莹莹光泽，他的双手如黄金浇铸，流光四溢，宝相庄严。
这种吐纳法的韵律奇特，忽快忽慢，时而长时而短，有时轻微，有时沉重，短短一分钟之内变化十几次，错综复杂。
然而苏渔一次便功成，循序渐进下去，不得不说，他的悟性、天赋奇高，已然领会吐纳的韵律，熟能生巧，运用自如起来。
分散在空气中的微薄神秘能量，凝成汩汩小拇指粗的气流，化成白雾被吸入他口鼻，神异无比。
“藏宝图诚不欺我，阳气诀竟然有效。”
感知到体内的细微而清晰的变化，苏渔大喜过望，虽然未必能撑过五天，但起码有了希望。
腹部下方，竟有沸腾的热感产生，但却非常温润，像是温泉，舒适而不伤人。
暖流在流动，滋润全身，泉水流动一般，肌肉、骨骼中竟传出潺潺水声。
同时，有一股轻清无质的气伴随着热流融入血液，以下丹田为起终，流遍全身，形成一个奇异的循环，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修炼了一阵子。
他感到浑身舒泰，有种难言的通透，久违的放松，所有的毛孔舒张开了，身体轻盈，充盈澎湃汹涌的力量。
前所未有的强大让人痴迷，感觉，能当一回现代武松。
忽的，苏渔猛地站了起来。
喉头涌动，传来熟悉的感觉，他三步作一步，飞奔冲入浴室，对着马桶，正对清澈的水坑，大口大口呕吐。
黑红色的液体宛如垂落的瀑布，一泄而出，挤占了不大的马桶空间。
苏渔的呕吐仍未停止，他一边冲水，一边吐出奔涌的浑浊、浓稠的黑红液体。
足足吐了半分钟。
苏渔擦了擦嘴角残余的表层液体，冲洗干净，意犹未尽。
排出的量有些夸张，他颇感意外，正常人的胃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
抬头看向挂在洗手台上方的镜子。
镜子里，映照出一张枯槁、依稀可见昔日迷倒万千少女的面容，这张脸很干瘦，像是老树皮，褶皱、凹陷，因为很少肉，颧骨略微突出。
此刻，过分精致的五官和优美的轮廓反而成了减分项，太不协调了，有些恐怖。
但肤色终于有了血色，红润了许多，有了正常人的特征，不再苍白，不再像死人。
低头看手，皮肤下的血瘀淡化了许多，但痕迹依旧在。
苏渔去称量了体重，一看体重秤，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体重：35kg。
刚才排出大量“污垢”，体重反而增加了十斤，太反常了。
“一次修炼的效果如此立竿见影。”
苏渔面露古怪，效果竟出奇的显著，本以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现在看来，他很快将要痊愈。
估摸着时间，十来天就可以了。
前提是，五天后他没死。
清理完黑红液体的残留物，苏渔趁着时间，继续修炼。
吐纳法实际上是一种奇异的呼吸节奏。
若能将这种吐纳有意识的取代日常的呼吸韵律，事半功倍，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就做。
他开始尝试，在落地窗前打坐修炼了一夜。
日落西山，日出东隅。
昼夜交替，地平线的晨光破晓，清辉万丈。
苏渔伸展双臂，起身，他的目的并未得到实现，太草率了，想当然。
即使他颖悟绝伦，远迈他人，但仍力有未逮。
《先天阳气诀》的吐纳节奏足有数十种，复杂多变，彼此组合，何止成千上万，短时间想取代正常的呼吸节奏，痴心妄想。
彻夜的修炼效果显著，他神清气爽，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根本没有熬夜后产生的疲倦和憔悴，亦不曾产生饥饿感。
皮层下的尸斑更淡，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此外，面部的胶原蛋白明显增加，皮肤鼓起，如枝叶舒展开，往日的英俊迷人有回归的趋势，一切正向好的局面发展。
“我竟然是绝世天才，一天不到，就成功炼精化气，世上像我这样的奇才，千年之罕见，数起来三只手最多了。”
苏渔沐浴冰凉的冷水，身躯流淌萤火般的金光，若有所思的感叹，短暂的修炼，他体内产生的真气已然像一条小溪，量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