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老街旁砖砌的房子,连着有5间,分别住着许玉的外婆,大舅舅,二舅舅,还有许玉的父母。
靠里边的是许玉的家,最外面是许玉外婆开的小卖部。
后来,许玉搬走了,这里变成老家,外婆就住到许玉的那个老家里。
原来老家的印象是亮堂,干净。现在,走进自己以前的老家,墙面都是灰灰的,布满常年积累的蛛丝,灰尘,和油污。
时间从不会漏过任何东西,包括房子。
刚建起来再光鲜亮丽,也经不起时间的左右折腾,磨搓。不复鲜亮。
那一排的砖砌的新房子都变成了老房子。变成了老家。
许玉后来才知道,能让事物,鲜亮唯一不变的地方,就只有回忆。美好的回忆还可以调色,沐上光环。
至少在小许玉的记忆中,老家依然鲜艳如昔。
那时村里有唯一,一家电影院。
小许玉很喜欢看电影。有电影必追。不过电影票要5毛钱一张,对当时的家庭来说不便宜。
小许玉还记得,自己经常要一角钱,可以买10颗硬糖,那也是许玉记忆中的味道。
在天黑的傍晚,经常会在外婆的小卖部,看到为了一张电影票,在水泥地上撒泼打滚的小许玉。
有时可以成功,有时不行。
许玉现在依然还有些记忆深刻的大电影。
那时,台湾来的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小许玉贡献出她在电影院里第一次的嚎啕大哭。
还有什么大醉侠,之类的武打片,看的如痴如醉。
真是疯狂。记忆犹新。
到了过年的时候,年初一,大家店铺全部都会关门,许玉会帮外婆卖鞭炮,那时有那种小孩玩的火柴炮。
像火柴一样在包装盒子外边擦一下,就能点燃,然后马上扔出,再收获一声很响的“啪”!
整个中午,支的一个小筛子里的火柴炮全部卖光,而小许玉开心的是,外婆说,卖来的钱都给许玉,当压岁钱。
许玉想到这里,不禁咧起嘴角,多么无忧无虑又肆无忌惮的童年。
那是童年中唯一想来带着光环,透着美好的回忆。
到后来,父母回来一起住,许玉再没有这样随意乱荡,到处乱跑的时候。
记得最深刻的是那一次的七夕。
农村的七月七是很看重的,特别是小孩子最爱的节日。
到了晚上,每个孩子会双手举着竹棍,或者树枝,在上面戳着一个柚子,土话叫香抛。
在香抛上插满线香,俗语,签抛球。
小孩子们要在这天晚上,举着插满线香的抛球,出去游街,祈求好运,健康。
那时的许玉,已经不像小的时候,每天想着出去玩了。
“阿玉,你怎么整天待在家里,也不出去?这么小的孩子你要多出去找下玩伴,多出去玩才好啊!”
“今天七月七,妈妈做好了抛球,等下你举出去逛一圈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许玉变的这么内向,变得一点也不想出去玩,整天都是待在家里?
许玉自己也没有答案。
是从小许玉对男女不同的认知启蒙期开始?
许玉记得,直到高中时才有生理教学课,还发了本在当时看来都不好意思当众打开的书,男生发书时都会起哄。当然,生理课是不会有老师上课的,都是变成自习课。
性意识的启蒙,生理的改变,总是那样不可避免,不可躲闪。并不会因为教育上的躲避,它就不来,这是生理的变化,是自然。
小许玉感觉到男女的不同是从小学3,4年级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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