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那就死呗

“可能是文一的那个女生。”没一会儿有人出了声，“之前那个女生急着找温榛，看着还有点儿生气。”
“江苓？！”周文泽疑问道。
温榛顿了顿，嘴角挂起散漫的笑。
周文泽有点儿琢磨不透这笑容的含义。
按照平常他应该是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的，然后在打架的时候揍得比谁都狠。
可这次显然不像这么回事。
温榛来的时候经过文科一班并没有看到江苓，问了别人说是去吃饭了。
晚自习还没上课，江苓手里提着两个包子一杯粥，还有一杯蜂蜜水往理科一班走。
江苓站在温榛旁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顺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班上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们。
温榛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喝酒了？”江苓问，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嗯。”温榛撇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喝的多吗？”江苓又问。
“一般。”温榛答。
众人：……
怎么问什么就答什么。
不应该是温榛质问江苓吗？
江苓猛地凑近他的脖颈闻了闻，还有未散尽的烟酒味。
江苓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温榛呼吸一滞，热气喷在脖颈上，带着些酥酥麻麻的痒。
温榛往后撤了撤，直直的对上她的眼睛，“好闻吗？”
“臭死了。”江苓坐回位置上，把粥往温榛跟前推了推“吃饭。”
“要上课了，快回教室。”温榛没看桌子上的东西。
江苓站起身没再像往常一样缠着他吃饭，转身就走。
“温榛，你的生活习惯一点儿也不好。”江苓站在门口说了句。
“我知道。”温榛答。
“那就不能让它好一点儿吗？”江苓问。
“不能。”温榛脱口而出。
“如果以后会死呢？”
“人总不能永远活着吧。”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就死呗。”温榛说的毫不在意。
那就死呗，就这样轻飘飘的说了出来。
两人背对着，一句接着一句。
周文泽不知道两人怎么就扯到死不死上了，“怎么话题都跑偏了，要上课了，快回去吧。”他走到江苓身边连忙打断。
江苓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再说话，径直走了。
她没上晚自习，坐在了操场旁边的石阶上。
天已经黑了，往西看栏杆外面尽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吹来的微风似乎都带着些刺鼻的汽车尾气味。
江苓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地面，脑袋里胡思乱想。
她对自己很失望。
这么长时间了，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到。
没能让温榛每天按时吃饭，也没做到让他不再喝酒。
有时候真想告诉他“你四十岁因为胃癌去世了。”
可谁会信呢！
照今天他的态度看，就算知道自己真的会死也不会在心底掀起多少波澜。
他好像并不太在意自己的死活。
如果可以她真想问问前世的他，到底后不后悔当初那些丝毫不爱惜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温榛转着手里的笔，眼睛盯着一道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的物理题，却迟迟没有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