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顺路

“如果以后会死呢？”
江苓的话还萦绕在耳边。
他一直觉得自己无所谓死活，反正也没人在意。
温纪和刘艳在他小时候就很忙，经常不着家，几乎每天都只有自己住在那个大房子里，每天吃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做的饭，如果不是他们偶尔打个电话来，他都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爸妈。
他从小就学习好，可他们没参加过一次家长会。
小学三年级他被班里的几个男孩追着喊“温榛有人生没人养。”
尽管自己都觉得他们说的好像也没错，可还是没忍住动手打了他们。
当然，自己也被打的不轻，具体的他记不清了，只记得浑身都疼。
那时候老师把他们的家长喊过来，只有他的家长没到。
他记得他被几个家长轮着教育，看着他们有人关心，他也是羡慕的。
只是从打架以后那些人看到他就躲，让他觉得还不错。
慢慢的开始对惹着自己的人看不惯就打，也不管那群人有多少，更不会考虑自己打不打的过。
照周文泽的话说就是那时候的他，骨子里透着自损八百的狠。
再后来是真的释怀了，不再排斥在家吃饭，也不再埋怨父母，更不会再羡慕其他的人。
只是很多习惯，改不掉，也没必要改。
温纪刘艳把他们离婚的消息小心翼翼告诉他的时候，他只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
反正于他而言都一样。
看到他的反应，他们眼底的惊讶让温榛莫名想笑。
他们可能也觉得对自己疏于关心，给他打电话和回家的频率也逐渐多了些。
他也每次都配合着接受他们的关心。
无非就是让他好好学习，别打架，别旷课什么的。
点头应两声的事。
他们说完也转身就忘了，没谁真会放在心上。
没谁挂念他，他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一身轻松。
可今天他说出“那就死呗”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句话也没那么顺口了。
“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没听见。”已经下课了，马旭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旁边，“听说一个叫江苓的把你给卖了？”
马旭并不知道江苓。
“还是第一次有个女生把你给卖了的。”马旭戏谑道，“看来你也不复当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