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原来是你

成悟渝就这么从下午坐到了晚，直到门铃响起她才发现已经天黑了。她起身开门，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式褚时野。“你怎么过来了？”褚时野看着她淡淡道“不放心。”成悟渝点点头向里面走去“吃过饭了么？”褚时野进屋后把门关，走了进去。“还没呢，你吃过了？”成悟渝摇头“没呢，正好，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褚时野到沙发坐下，看着她电脑里的东西，看样子是回来后一直在码字了。看着一旁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突然间想喝酒了。自己起身，十分娴熟的倒了酒。他之前便有看过她的酒柜，基本都是两种品牌，其中一个是玛麓，另一个则是和玛麓一直齐肩并进的澜澈，而且，这里的澜澈酒的品种似乎不少，最主要的是好几样都没有市呢。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但都是较为顶尖的。这一酒柜拿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嫉妒了。
褚时野到厨房门口“要我帮忙吗？”成悟渝头也不回地就说“不用了，很快就好。”褚时野也没走，就这么看着她，想到什么微微一笑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不错。”成悟渝有些懵“什么不错？”褚时野依旧挂着笑“没，想事情呢。”成悟渝也不再理他。
两人吃饭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吃完饭，成悟渝去收拾了一下客房，褚时野则是去洗碗。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成悟渝也从客房出来。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么好，还专门给我收拾间屋子。”成悟渝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喜欢沙发？”褚时野眼眸闪烁“次我可是在你房里睡的。”成悟渝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所以呢？”没等他回话直接向客厅走去，擦身而过的时候，褚时野很清楚地看到她耳根是红了的。忍不住低声笑了，他还以为她真的没反应呢。
成悟渝没理他，自己开始干自己的，褚时野也在她旁边坐下开始办公。直到十点，褚时野停下来了，看着成悟渝。成悟渝自然是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缓缓开口“怎么了？”褚时野这才开口，“你该休息了。”成悟渝偏过头看他，一脸不解“这么早？”褚时野微微皱眉“你才刚醒，既然是神经衰弱就该好好休息，并且要规律。”成悟渝看着他摇头“我不。”褚时野不理她“没用，赶快去洗洗睡。我给你燃香。”说完已经起身去弄香了。
成悟渝拗不过他，只得乖乖听话，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房里已经飘荡着一股幽香了，不得不说这沉香是个好的。醒来后，褚时野不由分说地把东西给了她，她也就带回来了。
褚时野看着她湿淋淋的头发，挑眉“你这是打算就这么睡？”成悟渝没觉得哪有什么问题，点头。褚时野扶额，“我说这位女士，你有点生活常识好不好，头发湿着就睡，你也不嫌难受。”走过去把她拉在沙发坐下，自己又去于是拿了吹风机出来，给她吹着头发，动作很是轻柔。成悟渝感到很舒适，就乖乖缩在沙发里享受着。等到褚时野给她吹完，正想叫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正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没声了。动作十分轻柔地抱起她，向房间走去，把她放到床，盖好被子才出去。
褚时野注意到了，沉香对她而言功效是很不错的。他走到阳台，拨了个号码出去，那边很快就接了“老大？”接电话的是柔兆。“嗯，这次的事做的不错，你继续留意一下，再找一些来。”柔兆自然知道是什么，“是，老大。”褚时野也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划着手机才看到一条讯息“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来？”
一连三天褚时野都会回来陪着成悟渝，成悟渝也在他的强制要求下每天准时十点半睡觉。那半个小时基本是她用来洗澡的时间了。但不得不说她最近确实比以往要有精神力些，那个香确实好。
成悟渝已经恢复正常的下班了，这是她自己成立的创意广告工作室，不算龙头老大，倒也小有名气。今天来了个比较棘手的客户，成悟渝还没进公司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争执的声音。
严格来说她今天是迟到了的，因为半路遇到封路，听说是某个大家族里来个贵客，为了迎接专程把路都给封了······于是她只能重新择路。
等到了公司，就遇见这样的情况。她路过前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前台小姐姐也跑去凑热闹，没注意她的到来，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啊！渝姐！”成悟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重复问道“怎么回事？”
前台小姐姐这才回话“这是前段时间您不在的时候就接的一单，当时明明已经谈妥的了，这再过两天就要开工了，对方临时变卦，静姐气不过就和那边的人争执起来了。”成悟渝点头表示了解了，就进去了。
里面，会议室的门紧闭着，外面的所有人都是站着的，全都看着会议室的方向。成悟渝默默地走过去，到会议室门口站定，一群人一时朝她笑笑，她也回给他们一个笑，所有人立刻坐回原位，该干嘛干嘛去了。
成悟渝转身进了会议室，里面正在叉腰吵架的两个人见到有人进来，方静倒是停了下来，对方却依旧不依不饶，成悟渝冷眼看去，对面的人受不住了，终于歇了声。成悟渝看着方静等她给个解释，方静也冷静了一下开口“渝姐，他们原定的产品临时更换，相当于我们前面所有的准备全是无用功了。”成悟渝看也不看对方的人，继续问“更换理由？”方静十分气愤地说“他们承包给飞尚了。”成悟渝挑眉，向那边的人看过去，笑着重复道“承包给飞尚了。”对面的人理直气壮的开口“飞尚的创意更为贴合我们的产品，而且，我们是顾客，难道连选择权都没有吗？”成悟渝冷冷开口“当然没问题，顾客的选择是自愿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属于贵公司单方面强制解约。”对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继续争辩“我们不过是换了一件产品而已，从何来的解约一说！”成悟渝并不打算跟她纠缠，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除非贵公司给个合理的交代，不然就等待法院传票吧。”方静也紧跟着出去了，丢下对方一个人在会议室。
方静跟着成悟渝去到办公室，成悟渝给她倒了杯水“你是怎么和她吵起来的，这种情况直接丢出去，让律师解决不就行了。”方静还是一脸气愤，“我就是气不过，那飞尚的人也忒不要脸了，明明知道他们跟我们签约了的，居然还舔着脸去找他们。”成悟渝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们和飞尚一直以来都是竞争关系，按理来说，对于争抢顾客的情况是时有发生的，但几乎不会出现这种已经谈好的单子被抢过去的情况。
“飞尚最近是招新了吗？”方静这才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不待成悟渝继续问自己就接着讲下去“听说他们空降了一位新的总监，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其实我们不是第一起被抢单的，很多广告公司都被抢过了。”成悟渝嗅到一丝威胁的气味“很多家都被抢，知道那总监叫什么吗？”方静想了想“好像叫尹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成悟渝听到姓尹就明白了，多半是想要巴结尹家了。刚才起的警戒又放下了，对方静说“行了，没事，我知道了，你继续去工作吧，至于他们，想要换产品也行，但要根据误工进行赔偿才行，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方静点头出去了。
成悟渝并不打算管这件事，更不会说去找褚时野来解决了。既然对方都知道换产品来做，就表明不希望双方就这么结下梁子，反正她不差这点钱，随便了。
中午对方就回话了，进行误工赔偿。方静跟她汇报的时候，成悟渝没再说什么，但也不能真的什么也不说，“行吧，这单完了给你们弄个聚会。”方静高兴地说“谢谢老板，那渝姐，我出去跟他们说一声啊，免得一个个耷拉着。”成悟渝点点头“去吧。”
不出所料外面传来一阵大喊，“渝姐，我们爱你！谢谢老板！······”成悟渝摇摇头，开始工作。虽然她并不怎么在乎这工作室挣的钱，但是，这是她喜欢的。
成悟渝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蒲瑶没出现过了。她是真的担心，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居然沉睡了那么久。关键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唤醒她，只能等她慢慢醒来。
中午，姚方来打了电话过来。“梒梒吗？”成悟渝还是很礼貌的喊了一句“大伯，是我。”对面明显是很高兴的，“是这样的，我这边看了下安排在下周二，你看看可以吗；另外，你要请些朋友来吗，把名单给我吧，我好安排后续工作，顺便写请帖。”成悟渝没想到这么快，但还是答应“好，时间没问题，名单我整理一下给您发过去吧。”姚方来在那边高兴着“那好，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记得按时吃饭啊。”“好，您也是。”说没人关心不在乎是假的，有那么些人为自己担心着、忧虑着，真的很幸福。
晚，褚时野这次回来得有些晚，成悟渝就继续坐在沙发码字，却不知怎么，总觉得脑袋昏沉，没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一个容貌绝艳的人就坐在对面，成悟渝认出来了，这是自己本来的面目，对面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话。这次，她有很清楚听到对方说什么“渝儿，你放心，你做不到的我来替你做。”突然画面旋转起来，成悟渝发现，蒲瑶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而是在自言自语。紧接着，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又陷入了昏迷。
褚时野回来的时候，发现成悟渝倒在沙发，一惊，立刻冲过去，正准备喊她，结果，成悟渝自己倒是砸吧了下嘴巴。褚时野心里那个无奈，扶扶额。去到餐厅看到桌的饭菜知道她还没吃呢，就过去打算喊醒她。
“悟渝，悟渝，先起来吃饭。”见喊了两声没反应，就伸手过去，打算摇醒她。手还没碰到她，就突然被抓住。褚时野抬头就见到对方凌冽的目光，满是警惕。“你要干什么？”
褚时野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坐直起来，“你是谁，你怎么在这？”褚时野这才发现不对劲，一下联想到一次成悟渝的反常“你又是谁？”对方明显也愣了一下，但依旧戒心严重，抓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
她的头突然痛了起来，她想不起自己是谁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只知道自己要报仇，嘴里喃喃道“对，报仇，我要帮渝儿报仇。对，报仇，报仇······”褚时野离她很近，自然是什么都听到了，帮成悟渝报仇，她要报仇。仔细一想，也明白过来，她是姚家人，被逼得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外一个人，这仇肯定是要报的。
褚时野看着眼前的人儿，轻声道“先不管你是谁，也不管我是谁，渝儿没有吃饭，我们先坐下来把饭吃了，其他的再说，行吗？”“成悟渝”看着他，满眼的警惕，并不打算相信他。褚时野无奈，慢慢说“你是认得渝儿的对吧，我既然能在渝儿的家里，那就证明，我是没有威胁的对不对，我今天回来的晚，她还在等我吃饭，但是我才刚回来，所以她并没有吃饭，另外，餐桌的饭菜都是她准备的，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成悟渝”还是不相信他，但也看向餐桌，隐隐约约确实有饭菜摆在那。褚时野举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我就站在这，你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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