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儿,如果一个人能定夺他人生死,是好是坏?”飞尘闷闷地问道,沉重的语气像一把钝刀,割着两股之肉却偏偏断不开,实在难受。
“权势倾天,翻掌间便是生死,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一个人的命牵连着他的全部过往和以后,哪怕一只脚底的蝼蚁都不可获取,这么复杂的东西当然离得越远越好。人活着,活好自己一辈子,就够难的了。能一夕间杀死一人、百人又如何?难道仅仅人头落地,就再和自己没关系了吗?凡是沾上的,就不可能摘出来了。”我揪着他的云领,两指反复摩挲着绣花,这祥云雷纹,即刻就要轰鸣一般肃穆。
“那便是件彻底的坏事了。”飞尘揉了揉我的头,将下颚抵在了我头顶。
“也不尽然,世间没有非黑即白之事。能夺他人之命,所说自己也逃不开被索命,但大多数时候也能更好地护着自己,人不为己,才会天诛地灭。”我仰头咬了咬他的下颚,继续说道,“况且,要决定生死必然有所缘由,避不开那些杂乱的东西,也总比被人鱼肉的好吧。”
“柒儿,大概也只有你,能给我如此的安慰了。你真是一个妙人儿,宝儿,我发誓,我一定护你周全,此生不换。”飞尘捧着我的脸,轻柔地落下一个吻,吞去我的苦涩和哀伤。
我不欲追究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也不想知道,真相背后牵连的东西,该来的总会来,我不必自找烦扰,清幽一时是一时。
况且,我心头烦乱的东西还没着落呢。
“柒儿,怎么了?”飞尘抚平了我的眉头,微微扬起嘴角,“嗯?”
“没什么,只是有点烦乱,有些事想不通。”我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吧。”
飞尘抓紧了我的手,满带严肃地说道:“柒儿,你记住,想做什么便去做,天塌了,我也会替你补上。你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地方,你是自由的,只有你能做自己的决定。柒儿,只管随心便是,任何结果,我都会一一接受,永远不走。”
“我知道,你会一直在。”飞尘的话每一次都能射中我心头的靶,深刻而坚定地将我的全部心意都收纳,他懂我,懂我要什么,懂我想什么,也懂我不想什么,“飞尘,此生相遇、相知,我已无憾了。”
“这辈子且长着呢,我还要娶你呢。”飞尘笑着吻了吻我手背,瞥过手钏的眼神有一丝不明的意味,但终究只是抱了抱我,不再言他。
我想起离卿的信来,思虑着要不要问一句,他与离卿可是旧相识,莫名的情愫和缠绕的记忆总让我觉得他俩之间有某种联系。可是我没有那样的勇气,我情愿不去追问一些明摆的事实,能躲避总不想被拆穿,我隐隐觉着,我会有知道的一天,但那一天,未必日头也这样好了:“飞尘,离卿送信说,他快回来了。”
“回来就好,你也不必再为他担惊受怕了。”飞尘坦然得超乎了我的想象,“你比我更要相信他,对吗?”
“你信他?”我险些就问出口了,这份坚定的信任来自哪里,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的,可是我还是怯懦了,我只是抓着他的袖口,皱缩的衣襟连玄纹都模糊不清。
“我信你啊,我信你信他。”飞尘望着我的眼神里都是柔意,可这含波带水的温温之感,却如云雾般,无法落进我的心尖。
也好,总算是谈及离卿了,我知道他安好,飞尘亦知;总算是我和他,还有他,都安好,那就不负这样好的日头了:“飞尘,离卿好好的,我便心安了,我心安,你且心安吧。”
“嗯。”飞尘宠溺地抚了抚我的侧脸,我们一同宽慰彼此,却为了另一个人,一个从来都存在于我们之间的人。
彼时被深深念叨的人,正在快马加鞭地奔赴心中的爱意,山海路遥、河川千里,都敌不过盛意满载的你。
永茗楼里相拥而安的景象让喧乱的车马人山都沉溺在里头,而踏歌楼自有另一番沉静美好的画面,只是如深潭,底下总是隐约间似要涌出什么来才算好。
“公主,我们可要回西承?”依兰扭捏难受了好些时日,比捱过三冬天还觉得难受,她甚是想念远在千里的父母亲朋,连西承御膳房里的绿豆酥都想念,“依兰真的好想绿豆酥啊。”
“你若真的念叨,叫人做了送上来便是。”巽尧气定神闲地翻阅着手里的书卷,“要是闷得慌,就把窗开开,透透气。”
“公主?”依兰难得重声喊了一句。
“你这样子,比死撑着不说来得好。”巽尧笑了笑,把手里的书卷倒扣在桌上,“依兰,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我们有选择回去的权利吗?”
“公主,不是还有祁阳,还有皇上留给你的那些势力,总不会一夕间就都没了吧,只要我偷偷出城,躲开暗哨就能走了。”依兰兴奋地拉住了巽尧的手。
巽尧轻叹一口气,握住了微微发颤的手:“依兰,我信苍珩能一夕间抹去所以的痕迹,况且这局他做了够久了。就算我们能冒死逃离,又如何呢?我在这儿,苍珩便不会轻易对西承下手,因为父皇尚且在意我。我若走了,苍珩没了筹码,父皇也没了胜算。我们有命回到西承,也未必有命在那场战乱里保全自己。我从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我不能为了自己而活。”
这肺腑里的一声长吁,倒是让依兰忍不住落了泪,她何尝不知自己主子的艰险和无奈,她自小便随着她长大,比任何人都了解巽尧。可是,她总希望,有那么一天,自己的公主还能回到儿时轻快的时光,恣意地笑一场,哪有就一炷香的时光。
“这是我的命,生在帝王家的人,从没有男女之分,也没有自由身。”巽尧略带怜惜地理了理依兰的鬓角,“只是你跟着我,受苦了。我知道你不愿走,那便好好地陪着我,我定护你。”
“公主~”依兰好久不曾这样趴在巽尧的肩头哭过了,说来她比巽尧还小了一些,儿时天真烂漫的两个姑娘,如今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更是将彼此护在了心里。她的公主,一直都懂她,她不愿回去,而她知道她的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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