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44）

余河轻轻地推开病房门，拎着一袋苹果径直走向秦越所在的病床。
秦越正在看书，关于推理刑侦类的，看起来挺厚的一本。
看见蹑手蹑脚走过来的余河，男人惯常抿直的唇角绽开一个柔和的笑容。
他把书放在一边，等余河拉开陪护椅坐下，才启唇招呼：“小孩，来了啊。”
余河还是有些怵他，慌乱的点点头，拿起塑胶袋里的苹果，自觉的削起皮来。
秦越下意识的看了眼小孩身后的病房门，发现空无一人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小没良心的。”
余河耳朵尖，顿时就听到了这句低骂，懵懂的抬眸，无措的看着有些咬牙切齿意味的秦队长。
秦越随口解释：“没说你。”
“哦。”余河又低下了头，继续专心致志的削苹果。
等削完一个苹果，余河就递给秦越。
秦越也不客气，接过来咬了一大口，苹果嚼的嘎嘣响。
余河看着大快朵颐的秦越，想起来时檀兮交代的话，踌躇了一会儿，小声的开口：“秦叔叔，我今天来，是跟你道谢和再见的……”
秦越咬苹果的动作顿住，锐利如刀的目光刷地扫向余河。
他琢磨着余河的用词，平静的问：“道谢……再见……什么意思？”
“檀兮姐找到了更好的长期免费饭票，新家在中心商业区，离临川一中很近，所以她打算让我回临川一中上学……”
“檀兮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秦越拧了拧英气的眉，语气不太好的问。
余河老实道：“檀兮姐这几天正在忙着搬行李，没时间。等有时间了，您也已经出院了。”
秦越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敢情这几天，他全是当冤大头了？
余河看着秦越一副要气昏头的样子，有些担忧的皱起眉。
他才把檀兮姐交代的话说了三分之一，秦叔叔就气成这样。等他全部说完，秦叔叔不会出事吧？
秦越老佛爷做惯了，哪受得了这种委屈，怒火当头，也不管什么形象了。当即躺下，转过身，背对着余河，十分小孩子气的道。
“你让那小没良心的亲自来跟我说，不然这事过不去。”
余河沉默的观察了秦越片刻，见他心如磐石，没有转圜的余地，于是妥协的应了声“好”，拎起苹果，转身离开病房。
秦越：“……”你特么倒是把苹果给我留下啊！
……
檀兮撬开医院窗子限位器翻进病房的时候，秦越正在愉快的打鼾。
时间将近凌晨一点，万籁俱寂，病房里唯二的两个病人，一个戴着耳机睡得死沉，一个打鼾打的岁月静好。
檀兮走到秦越床边，思索了会儿，随后直接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秦越的脸因为憋气越涨越红，倏地就睁开了眼睛。
檀兮眼疾手快的松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平静的看着还有些懵的秦越。
等秦越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灌水压了压惊，探究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若无其事的檀兮。
几番欲言又止以后，他还是耐不住好奇的开了口。
“你从哪儿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