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45）

檀兮的目光诚实的落在不远处大开的窗子上。
得知真相的秦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教育的话就在嘴边，却在触及檀兮那张油盐不进的脸时，全部无法说出口。
他有一种感觉，说了也是白说。
索性秦越就绕过这个话题，提起另一件他比较关心的事。
“你从哪儿找到的长期免费饭票？”
檀兮回忆起几个小时前自己渡给祁聿的气运，很是平静的回：“我于他有救命之恩，他理应报答我。”
秦越觉得她在扯淡，但找不到证据。
心累的叹了口气，他颇为无奈的道：“檀兮，你已经不小了，该有是非分辨的能力，千万不要被金钱俗世迷了眼，做出些后悔终身的事来。”
女孩瘦的脱形，全靠骨头架子撑着衣服，空荡荡的T恤阔腿裤衬托下，就显得格外的脆弱幼小。
感受到秦越老妈子的目光，檀兮安静了片刻，然后幽幽的提醒他：“你住的是六楼，我不靠任何东西就能爬上来，你觉得我会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秦越语塞，一时竟无法反驳。
裤兜里的手机在这片沉默中轻轻的振动了一下，然后便安静下去，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檀兮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串琥珀色的手链，颜色剔透，珠子圆润光滑，和她的整个画风都格格不入。
秦越疑惑的看着檀兮的动作。
檀兮简单粗暴的扯开连接手链珠子的鱼线，然后从里面随便挑了一颗，递到了秦越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秦越接过珠子，研究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特别之后，疑惑的问。
檀兮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沉默片刻，随即神神叨叨的道：“临别礼物，秦队长戴在身上就行。”
秦越看了看檀兮手心里的一捧珠子，又看了看自己拈在手指上的一颗珠子，深觉自己这段时间好心喂了狗。
但想了想小姑娘拮据的手头情况，他还是收下了珠子，特别善解人意的道：“谢了，回头我就找人帮我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天天提醒我曾经做的蠢事。
檀兮无所察觉，煞有介事的跟着点了点头，气死人不偿命的加了句：“那就最好了。”
秦越：“……”
“哦，还有一件事。”檀兮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语气很正经的道：“你不久就可回心心念念之处。”
秦越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头问号的看着突然发神经的檀兮。
檀兮也不多说，撂下几个字，就特别潇洒的往窗子方向走。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说罢，女孩就跳上窗子，消失在了秦越面前。
来不及阻止的秦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勾起唇角，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希望下次见面……不要在派出所的拘留室了……”
几天后，在医院快发霉的秦越接到了局长的电话。
局长跟他讲了一堆大道理之后，语气平静的道：“等身体好了，就回来吧，你的清闲日子到头了。”
秦越激动的差点从病床上蹦下来，恨不得现在就回市局，但最终还是被局长勒令休息了两天，才回市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