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每个人都是星辰

温白没有想到柯泽真的会陪自己来天文馆。
毕竟像他这样冷冰冰的人，脸上都写着四个大字：莫挨老子。
天文馆是末世大战之前遗留下来的，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来光顾了。
整个建筑呈现球体，外表用一块块金属片围起来，有些金属片已经被腐化，脱落。
但这不影响温白对它的兴趣，她兴致勃勃地拉着柯泽，推开吱吖作响的门。
一位老式机器人步伐缓慢地移动，它用沙哑的机械声音说：“欢...欢迎。”
整个天文馆内黑漆漆的，看不见什么光。
“因为很少有客人来...为了节省能源，这里已经很久没开过了...”那老式机器人慢吞吞地解释，又慢吞吞地走到一侧的墙角摁开关。
“哇，好复古！”温白惊讶，她已经很久没在这个世界看到有人还在用按键式开关了。
这熟悉的感觉，竟让她有些感动。
好像她还没来到这陌生的时代，她依旧在她那个时代活的很健康。
柯泽也不是仿生人，他们真的是朋友，在今晚一起观赏星辰。
“请...欣赏人造星空模拟表演...”
在机器人摁下按钮后的几秒，温白所站的地方亮起一缕缕光线。
全天域投影屏幕上缓缓出现一行字。
当你触摸自己的皮肤或者别人的皮肤，所触到的都是星尘。
——《极简宇宙史》
好浪漫。
温白默念，心头泛起一阵涟漪。
她转头看着柯泽，柯泽也在注视着那行字。
“柯泽。”
“嗯？”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颗闪耀的星星吗？”
柯泽答：“可以这样理解。”
“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的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的万千星辰散落后组成的，所以可以理解成我们每个人都是星辰。”他的嗓音淳厚，耐心地解释。
那行字慢慢消失。
天文馆内开始激光表演，温白看见她和柯泽身处在寂静的宇宙之中，9000余颗恒星环绕着他们。
每颗星星都反射着太阳光而发亮。
璀璨在黑夜里，绽放在孤寂银河中。
“哇——”温白望着那些恒星，伸手去触摸，手指穿过，什么也没摸到。
“这是三维宇宙空间模拟技术。”柯泽补充道。
“高科技让我看到了目睹难忘的景色。”温白赞叹。
柯泽看着她，少女痴迷地望着银河，温柔而虔诚。黑漆漆的眸中倒映着星辰，足以让人深陷进去。
他愣了愣，仿佛心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他突然有些迷茫，这种莫名的情绪很少在他身上出现。
他体内有些什么，再也不属于他，像系着一条无形似线，操作在一人手上。
半顷，温白问。
“为什么这么安静？”
“宇宙本来就是寂静的。”
温白叹息，有些遗憾。
银河如果有声音，那该会是怎样的旋律。
*
天文馆的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温白和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