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蛛丝马迹

景伊绅回头看了看，确定褚奶奶已经进屋了，突然放慢了步伐，问身旁的江惟一：“怎么样？”
“我觉得筱婕蛮可怜的。”江惟一说着突然有些伤感，“让人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树叶也听懂了她的话，一片落叶突然十分应景的飘落到了她肩膀。
景伊绅伸手往她肩膀处想帮她拿掉落叶，江惟一却在他手刚伸过来的时候像条件反射一样躲开了，疑惑地望着他。
江惟一这个下意识地躲闪动作，一瞬间刺痛了景伊绅，这个动作好像在提醒着彼此他们早就不是当初的关系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马上多云转晴，快速拿掉了她肩膀的落叶，举着落叶的手挪到她面前，“树叶，你的新闻这不是有了吗，心情为什么还不好？”
江惟一有些尴尬的拿过树叶，问他：“什么新闻？”
“褚筱婕看起来是不是有点虚弱？”景伊绅引导着江惟一回忆起刚才的情景。
江惟一点点头“是有点，她脸色苍白，可能被吓到了吧，警察突然上门，害怕也正常。”
景伊绅继续说：“我刚才去厨房和她奶奶道别的时候，发现她奶奶在熬汤，厨房里有鱼腥味，应该是刚杀的鱼，所以应该是在熬鱼汤。你看现在几点？”说着把袖子往上挽了挽，手伸到江惟一面前。
江惟一看了看他手腕上的手表“三点半，按理说也不是饭点，为什么现在熬鱼汤？”说着把他挽上去的袖子拽了下来。她也没多想，只是觉得风很大，袖子挽上去会冷，就下意识地给他把袖子拽了下来。
景伊绅看着自己被拽下来的衣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而且她厨房案板上还放着一只鸡，她们家的条件，吃这些是不是有点奢侈了。”
江惟一想了想，“鸡也是用来煲汤的吗？鱼汤，鸡汤.......可可当时生完念念，她妈妈天天就给她做这些，筱婕家又没有孕妇，做这些干嘛？”
“你怎么知道没有？”景伊绅突然发问。
江惟一停下脚步，震惊的睁大双眼，“筱婕？！”
“只是猜测，而且，现在这个季节，他们家已经开暖气了，是不有点早？除非是有人不能着凉。”
江惟一理了一下思路，恍然大悟地分析起来，“所以，刚才我们走的时候，筱婕想出来送我们，她奶奶拦住了她，没让她出来是怕她吹风受凉？”
景伊绅看江惟一认真分析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也没有回答她。
江惟一继续说：“要是这样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她奶奶倒给我们的水你喝了吗？”
景伊绅马上说：“没有，水怎么了？”
江惟一作思考状说：“虽然是清水，我喝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甜，结合这些一想，应该是水壶之前用来泡糖水了，没有清洗就装了新的热水，倒到杯子里的水才会有甜味，那个味道——是红糖水！老人家的观念里，红糖水就是补气血的，这么短的时间，筱婕应该不可能是生孩子，她是，小产了？”
景伊绅没想到江惟一喝了口水竟然还有意外发现，边走边说：“目前来看，可能性很大。我让他们去查一下她的就诊记录，才能确定。”
江惟一又回头望了望褚筱婕家的方向，这个女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视线转回景伊绅身上说：“那我就不耽误你查案了，有新进展通知我，我待会还有点事，先走了。”
“好。”
△警局
晚上七点钟
任宇豪拿着最新调查资料飞奔到了景伊绅桌前，“老大，已经查出来了，褚筱婕在上周打胎了，就在罗琦跳楼之前。”
“孩子是谁的知道了吗？”景伊绅放下手中刚泡好的泡面，接过资料问。
任宇豪露出很少有的严肃表情，无奈摇了摇头“不知道，医院说手术是褚筱婕奶奶签的字。”
“你们几个，明天分头去罗琪家和褚筱婕家，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景伊绅说完继续低头吃起了他的泡面。
于是，秦菲菲一进来就看到一位身材颀长、风度翩翩的极品大帅哥，正低着头随性地吃着泡面，一只手拿着泡面自带的叉子，另一只手则在不停翻着桌上的资料。这画面虽然对她来说再常见不过了，但是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画面冲击力，总觉得这张脸做这种事情，是暴殄天物。
秦菲菲走近景伊绅，拍了拍他后背，“你能不能做点帅哥该干的事情？怎么天天吃泡面！”
景伊绅头也不抬地继续着自己的吃面大业，视线固定在资料上，“帅哥的事情你少管！”
秦菲菲弯下腰，凑近他，调侃说道：“你确定？我刚才看到惟一和一个男人在吃饭，本来还想告诉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少管吧。”说着还佯装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景伊绅听到这话猛地一下把头抬了起来，不过马上又淡然地说：“吃个饭而已，那不是很正常嘛。”
秦菲菲拉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可我觉得如果你知道了对方是谁，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谁？”景伊绅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毫无感情地问了一句。
秦菲菲对着手机摁了一通，然后看着景伊绅说：“沈-牧-川！”
景伊绅听到这名字，脸色瞬间不好了，抽了张纸擦了擦嘴，“他们在哪？”
秦菲菲点了一下手机，“位置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景伊绅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没在口袋里，才想到手机在充电，便喊了一句“任宇豪，把我手机拿过来！”
任宇豪闻声而动，迅速扫视了一圈，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上捕捉到了景伊绅的手机，他走过去拔掉充电线，举着手机奔到景伊绅面前“老大，手机！”
景伊绅接过手机，从椅背上拎起外套，“我先走了，你没什么事也下班吧。”
任宇豪还有点受宠若惊，不可置信地说：“这么好？”
景伊绅指了指桌上的半桶泡面，“那你把这个收一下！”说着就走开了。
任宇豪叹了口气，委屈巴巴地对秦菲菲说：“秦姐，景队是黄世仁转世吧。”
秦菲菲被他逗笑，“那你是喜儿还是杨白劳？”
任宇豪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乖乖地收拾起桌面来，“不开玩笑了秦姐，我们老大怎么突然在局里给手机充电了，平时他可是随缘充电，经常没电到关机，大领导找他找不到都直接打电话骂到我这来了，就算这样也没见他在局里充次电。”
秦菲菲回头望了望已经消失在警局大门的景伊绅，笑了笑说：“可能因为怕错过某人的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