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失去了记忆？］
凉灯点了点头。
刚刚的交流中，凉灯确认了黑雾确实是“友军”之后，便将一部分的事实告诉了它。
［这就有些难办了……］
黑雾在水中来来回回，像是人类踱着步子一般。
［你刚刚问的问题……其实吾也无法回答……吾只知，吾来这的任务应该与你有关。］
［至于你的梦境……若吾没猜错的话……应当与“梦神”脱不开关系。］
梦神？
凉灯沉默不语，这又是一个令她陌生的名词。
黑雾来了兴趣，［小丫头，吾倒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与好几位神明都扯上了关系……］
闻言，凉灯又是一阵沉默，“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尽管失去了上半生的记忆，但凉灯并没有觉得自己与一般人有什么不同，她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身体素质比其他人稍强上一些，从来没有什么别的“异常”。
［这样的话……小丫头，你可愿让吾探探你的……嗯，经脉，这样说你应该好理解一点。］
凉灯有一些犹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像是看出了凉灯的顾虑，黑雾又说，［放心，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也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吾的“控制”。］
黑雾说得直白，倒是让凉灯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凉灯抿了抿红唇，“可以的，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几秒钟就好。］
话音刚落，凉灯就感觉身体内部蓦地一凉，仿佛血液里流进什么寒气一般，但也就一瞬。
［好了。］
凉灯问，“前辈，如何？”
黑雾似是顿了一下，才斟酌着开口，语气有些复杂，［你的情况很特殊，吾已经百年未见到过类似于你这样的情况了……小丫头，你竟然是“半神体”。］
半神……体？
神？
又是与“神”有关的吗？
凉灯脑海里突然划过什么，眼底蓦地暗色汹涌，下一秒，又归于平静。
凉灯淡淡地问，“这难道就是我拥有“那股”力量的原因吗？”
［……不，没那么简单。］
黑雾心底顿时有些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小丫头……这“半神体”说不上是坏事，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好事。］
［你是不是体质、气力、五感等，都比常人要强上许多？……这就是“半神体”带给你的“恩赐”，不仅如此，“半神体”天生五毒不侵，对超自然力量也更有亲和力，所以，“半神体”也有一定的机率掌握超自然力量。］
凉灯点点头，表示了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前辈，这听起来似乎很好，但为什么要说，它‘绝对算不上是好事’？”凉灯有些不解。
［可是……］
黑雾的言语突然带上了一丝悲悯之意，［你可知，这些“恩赐”的代价，就是你的生命。］
说着，黑雾似是回忆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怅惘，［小丫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