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选择在一念之间

叶绿神思恍惚。门缝里传来叶小蓉的咒骂声，还有儿子的哭闹声。
“无论怎样你都不能离家出走。你是他们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离开也要有个说法”婚礼那天，二姨担心冲动单纯的叶绿吃亏，拉着叶绿的手谆谆教诲。
“这是我的家。凭什么我走？”叶绿抹干眼泪，走出房间。
叶小蓉抱着孙子喂奶，嘴上还在骂骂咧咧。见叶绿出来，全然不见刚才的无措，不禁忘记了咒骂。精明的眼睛一寸寸在叶绿脸上刮过，似乎想探个究竟。
“咔嚓”，突然大门传来响动。
叶小蓉和叶绿同时将目光转向大门口。
常青似乎没想到客厅会有人，他明显愣了一下，隔着一层镜片都能看出眼珠比平时要鼓。眼白增多。
“你怎么才回来？”叶绿首先发问。
“你去哪里了哟？”叶小蓉紧跟其后。
常青边换拖鞋，边审视着环境。眼珠转来转去，似乎在斟酌。以往这个时间点，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唯有几盏小夜灯值班。今晚这场景有些不对劲。老娘和媳妇相向而立。面色不善。
“哎呀，海盈10点就关门了。我就到小龙那里去跑了一个小时。后面，他又给我做了个汗蒸。”常青圆嘟嘟的脸蛋挤满愉悦，努力想让她们看到他的满足和畅快。
“你抱你儿子去睡。”叶小蓉将喝完奶的孩子抱给常青，自己拍拍屁股回房睡觉了。
“哼”叶绿白了一眼丈夫，转身回了主卧。
“哎呀，奶瓶都没有烫。”常青愣了一会才夸张地叫了起来。
半宿折腾，闹钟响了几次，叶绿都睁不开眼皮。
“然然，上学要迟到啦。”公公在客厅大声喊。
叶绿一听公公的声音，立马翻身而起。
公公负责接送然然上学。一般他都在出声叫然然，说明快八点了。从家到九递山幼儿园走路需要二十分钟。幼儿园八点半上课。爷孙俩差不多八点得出门。
自被流放后，叶绿就暗暗给自己定下死规矩，无论怎样，必须保证上下班按时打卡。不能授人以柄。
叶绿强行将然然从床上拉起来，背到客厅。公公见状赶忙将准备好的洗脸水端过来。温水洗过脸后，然然也完全醒过来。在爷爷的催促下，赶紧乖乖坐下吃早餐。
公婆对孩子真的没得说。叶小蓉每天早上起床给然然做早餐，从来没有抱怨。当然，没有叶绿的份。叶绿上班后，公公送完孩子回来，她才开始准备他们的早餐。常青一般都是跟他团队的成员一起解决。叶绿只好在上班途中自己解决。
不用化妆，不用费心穿搭。叶绿套上一条碎花连衣裙，紧跟然然出了门。
一路慢跑，经过熟悉的路边摊，那个胖胖的大姐正慢悠悠地扯着面。
“来一块肉夹饼。”叶绿自动自觉用手机扫了扫车上的二维码。
胖大姐抬起脸冲着叶绿笑笑，用塑料袋从竹篮里包起一张金黄的饼递过去。
香味扑鼻。叶绿拿住就狠狠咬了一口。昨晚太费精力。这会肚子早已闹起情绪。
刚走到十字路口，红灯闪烁。趁这个间隙，叶绿走到凉蓬下专心品尝饼子的焦脆细嫩。
眼看红灯倒数到7，叶绿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
突然，一捧水从天而降，叶绿满头满脸被浇了个透。饼子也沾了水。
叶绿拿着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撞杆做啥子？”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吼叫。
叶绿转过身去，刚好看到一个男人慌忙逃跑的身影。
“你脑壳有包啊。”叶绿冲那个逃跑的身影大声吼道。
“你说哪个有包？”不想，那个男人转身走向叶绿。
“是不是你撞的蓬蓬？”叶绿脑袋有些失机。
“哪个大清早去撞？”男人步步逼近。
此时绿灯显示还有10秒，叶绿快速权衡得失，最后二话不说，转身跑向斑马线，在最后一秒冲到对面。
男人的骂声终于听不见了。叶绿松了口气。
无论对错，上班不迟到才是最重要的。
8点26分39秒，叶绿成功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