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摆布

霍声至今还记得那一天，真正认识罗善的那一天。
那一天，罗善烧掉了别人家的研究室，毁掉了他们的仿制品SOMA，然后向这个世界宣告了自己的主权。
他从来不知道，在大义之下的人竟然可以如此的灭绝人性，更不知道SOMA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只要降低水分提高浓度，SOMA会变成极为厉害的兴奋剂，不过如果多吃了人会发生改变，哈哈，这玩意儿简直是社会的慢性药。”
因为SOMA，机械体事业大力发展，SOMA成了最好的降压药和稳定剂，并且罗善成立了专门的共生协会进行SOMA的管理和发展。
一切都攥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他成为了这个世界所共同羡慕与惧怕的男人。
霍声不怕他，甚至只有霍声不怕他。因为霍声了解他，了解他的逻辑与方式。
直到此刻霍声也不害怕他。
他明白，罗善只会针对那些真正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而霍声永远够不上威胁他的程度。
霍声很无所谓，因为他觉得这样挺好。起码对方会把自己当成朋友。
直到自己的儿子露出了一些表情，一些足以颠覆老友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印象的感情。
他们都有了孩子，迟早这个城市要交给自己的孩子，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然后他们会一直一代一代地统治这个城市。
可是霍锐锋毁了这个平衡，跟着罗甄决定打破这个平衡。
罗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符号，霍声成为了整个协会的管家，而他们的儿子成为了起义者并且各自为政，这是作为父亲不想看见的。
然而罗善同意了，他同意了儿子的莽撞，是溺爱还是赞同，还是了解到了霍声的做法。
霍声这些年不断打理协会与旗下公司，却也不断地敛财。
很多人诟病于此，但霍声不怕，他知道罗善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事情，SOMA的一切都不在霍声手里。
两个老伙计本来这辈子不会翻脸，但儿子的死，让他们再也忍无可忍。
霍声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因为罗善将自己活成了这一代的符号。
罗善，代表着绝对。
“审判，终于来临了。”
世界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自己和大祭司被放过，但他却异常欣慰。
这个糟糕的时代，这个糟糕的世界，终究会进行这样的清洗。
“您早就知道他是审判？为什么不拉他入会？”
“没用的，就像愚者和死神，没有人可以预测甚至没有人可以控制他们的行为，审判也是，他是来自于唯一意志的集合，更是这个世界的新希望。它从来不会是某个人，而是一种......行为。”
世界开始用着一种特殊的行为祷告，他身边的大祭司一起跪地，开始祷告。
霍声打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异常年轻，那是他儿子的身体。
“没有必要让那么多人遭殃受罪，我们可以单对单，你儿子是我害死的，但是即使让我重新选择，我依然会那么做。”
“我知道。”罗善说。
“那么没什么好多说的，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