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方天有些不知所措，表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但不知为何，方天总感觉体内肾上腺素隐隐约约有上升的趋势，毕竟苏杭的样貌还算不错，而且因为苏杭的活泼，方天与异性的接触仿佛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心中也不由多出来几分猜测。
“貌似她的话不无道理，她是希望我单独约她出去吃饭吗？”
但方天不想让自己显得没见过世面，只好转移话题。
“你应该走访过附近的民众，有什么发现吗？”
这倒是让苏杭有些好奇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走访过？谁告诉你的？万一我是先去调查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网呢？”
方天似乎很确定苏杭的行动路线。
“这很简单，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先走访附近的民众，而且根据现在的时间推算，只够你先走访附近的民众，然后回来吃个饭！”
苏杭无语地吐吐舌头，没想到方天心思还挺细。
“好吧，算你猜得准，但可惜，一路走访下来，并没有目击者，也没有民众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对于这个结果，方天并没有感觉到多意外，因为从现有的信息来看，这应该是一场精心计划过的谋杀案件，没有目击者很正常。
“行，吃完饭你就赶紧去查一下他们的关系网，越快越好。”
苏杭一脸黑线，语气中颇有些不满的意思。
“放心，我们是分开行动的，已经有师兄去查，我随后也会去打探一下情况，然后向你汇报的！”
方天有些搞不懂苏杭为什么会生气，只是无奈地点点头。
“那你最好快去快回。”
也正是此时，方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医院那边同事打过来的，这个电话想要传递的信息也很明显:李周奕已经醒来！
李周奕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方天来到医院后，第一件事自然是询问李周奕的情况。
医生告诉方天，李周奕只是轻微脑震荡，可以进行问话，但为以防万一，最好不要让他情绪太过激动。
方天表示能够理解，告诉医生自己会控制好问话的方式，如果只是轻微脑震荡的话，方天到觉得现在是问话的最好时机，只是在方天打开病房门之前，背后却又突然被人轻轻一拍。
“等等，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方天回过头来，有些诧异。
“不是让你去被害人家里做调查吗？你怎么又来这里？分工合作懂不懂？”
苏杭既然会出现在医院，自然也猜得到方天会是这个反应，当下一脸乖巧地陪笑道。
“哎呀，好师兄！这些事其他师兄们会去做的，而且他们比我更有经验，到时候我再去打听，保证把最全面的信息传递给你！倒是你，师父（曹华）一再强调让我跟着你好好学习，我都不和你走一起，怎么学习你的经验和技术？”
方天只觉得脑袋一阵充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血糖肯定在升高，而且肾上腺素飙升，倒不是被苏杭不听话的行为气的，只是听到苏杭带些撒娇的声音和眼神，让方天控制不住自己。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还得归于方天的学生时代，他太过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所以他真正的内心重来没有接触过任何人，更别说比较好看的异性。
以至于不知从何时起，每次和苏杭的近距离接触，都让方天内心莫名会紧张，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他树立一个高冷的犯罪克星形象的计划就会毁于一旦！
所以此时此刻，方天内心更不能让人看出他真实的想法，他宁可做一个高冷的学霸，也不愿意做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当下深呼吸一口气，不轻不重地道。
“你可以进去，但我希望你能保证一件事，在我问话的时候，无论你有多好奇或者多不理解，也不要插话，因为我不喜欢被打断！”
苏杭看向方天，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甚至能感觉到方天的呼吸，她平时虽然比较活泼调皮，但分得清场合，至少在工作时间她是靠谱的，何况她能从方天的眼神里看出他的认真。
“没问题，保证听话，一切都师兄的，谁让你长这么帅呢？”
方天点点头，同时也将房间轻轻推开，眼神示意苏杭一起进去。两人在病床边找把椅子坐下，李周奕头上还缠着绷带，方天也按照流程拿出自己的证件。
“江海市警察局的，有些情况想询问一下，你的身体有好点吗？”
李周奕点点头，只是脸上还能看到些许的焦虑和不耐烦。
“有问题可以问，但在此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唐玲的情况怎么样？之前的警察和医生都不肯说！我想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正常情况下，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警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任何有关案件的情况，哪怕是家属。
原因很简单，如果警察不透露给任何人，那犯罪情况便只有除警察之外的凶手知道，这在很多时候是可以协助破案的。
好比眼前的李周弈，真实的情况很有可能是他杀死唐玲，然后把自己假装成另一个受害者。虽然没有证据，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提前告诉他有关案件的任何情况，就很有可能在谈话中找到他的漏洞。因为正常情况下，杀过人后，很多人的心理防线都比较容易被攻破，或者因为紧张而露出马脚。
方天将证件收回自己的口袋，然后坐下，调整一下情绪，一本正经地道。
“对不起，暂时无可奉告，因为从某些角度来看，你也属于犯罪嫌疑人之一，没有排除你的嫌疑之前，警方不会透露信息，请你理解，也请你配合调查！”
可李周奕似乎没有配合调查的打算，比起接受调查，他更在意唐玲的安危，警察连简单的情况都不愿意告诉他，这让他很恼火。
“什么意思？连我都有嫌疑？难道我会动手杀唐玲？”
方天眉头轻挑，他工作的时间不短，基本的经验也是有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唐玲已死？你凭什么这么认为？难道你在昏过去之前，就已经知道她会死去？”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李周奕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还用想吗？没死人你们警察会这么大张旗鼓？没死人你们会这么保密？从你们的表情上都能猜测的出来，唐玲十有八九已经遭遇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