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我给你开小灶

这一夜，裴欢依旧很快入睡，她已经安然接受了死亡的命运，现在一门心思在死前吃好喝好睡好。
而秦姮依旧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出神。
只是这一次，没有昨日的迷茫慌乱，而是格外的平静。
“又睡不着？”何策看向秦姮，掀开被子，拍了拍床：“过来睡？”
秦姮刚要拒绝，就听他继续道：
“我给你开小灶。”
秦姮稍作犹疑，起身下床，有些笨拙地躺到了何策身旁。
何策长睫微垂，掩下眸底笑意，撩开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又靠墙挪了挪，给两人之间隔出了手掌宽的空隙。
这一点分寸感，让秦姮自在了许多。
何策低声道：
“白天有人说八境有鬼，其实正常情况下，境主都曾是罪孽深重的恶鬼。
生境里所存在的一切都是按照他们曾经的记忆演化而来，当然，复刻并不是一比一的，由于各方势力的侵入，会造成一些细微的差异。
每一境除了境主之外，可能会卷入一些与生境的事件相关且执念深重的鬼魂，他们都会成为出境任务的关键所在，譬如这里的覃伯益，这类‘人’在境内虽然浑浑噩噩，但留有他们生前的良知与执念，有属于自己的行事准则。遇到不同的事，他们可能会选择救人，也可能会伤人，但不会特意去给入境者使绊子。
而，八境开始，随着境主的意识丰满，他记忆里死去的人都会成为境内的‘鬼’，他们害人的方式比较单一，通常是精神蛊惑，只要你意志够坚定，能保持理智，一般都不会中招。
而境主记忆里活着的人，动起手来，就是物理攻击，真实伤害了，这种情况，见机行事。”
秦姮稍微消化了了一下，问：
“非正常情况，境主会是什么？”
何策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那是十境之后的事了，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再问不迟。”
秦姮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唇：
“领我进来的人，是你吗？”
“严格来说，是蔡琰。”
秦姮品味了一下这句话，细细地道了一句谢谢。
不过被突如其来的惊叫声掩盖了。
尖叫，拉扯，碰撞，组成一阵激烈的缠斗声。
砰地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缠斗声戛然而止。
随之而到的是女人崩溃的哭声，逐渐微弱，直至淹没于婴儿啼哭中。
这个动静不像是境内生物制造出来的。
秦姮坐起身来，朝窗外眺去，一片黑暗。
何策抬眸：“想去看？”
秦姮缩回被窝：“明天吧。”
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想救人，但还不至于勇往直前送人头。
“晚安。”何策在她耳边轻声道。
声音带着慵懒的睡意，分外撩人。
她想，他上辈子大概是美酒成了精吧，这辈子才会处处醉人。
一道酥酥麻麻的暖流从耳畔开始蔓延，秦姮的耳廓又不争气的红了，她胡乱回了一声晚安，侧过身子，背对着何策阖上了眼。
能把后背留给他，秦姮对这个人是信任的。
何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的表现可以算是出乎意料了，可总是差欠一点，这一点，不仅无法达到他的预期，还非常致命。
……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