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下井

“他俩发展还挺快哈！”
“什么？”
“你们没看见今早他俩一个床上下来的吗？”
“……”
“也是，反正咱们都快死了，心态得摆正，该吃吃该喝喝该谈恋爱谈恋爱，不能留遗憾！”
“……你有病？”
“……真晦气！”
裴欢蔡琰林烨三人在院里站着唠闲嗑。
秦姮何策出屋过来了。
“什么情况？”林烨问。
“先吃饭吧。”蔡琰如是道，平淡的语气似乎对境内生活已经非常习惯了。
何策眉峰微敛，注视着蔡琰的眼睛：“聊聊吧。”
说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何策鲜少流露出严肃的表情，蔡琰平和宁静的心态一下子就被打乱了，皱着眉看了何策背影许久，才忐忑地跟了上去。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林烨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扶了扶眼镜：“我们先等等他们再去吃饭吧。”
秦姮不拒绝。
裴欢点头同意。
林烨走到一旁石阶招呼她们：“站着多累，过来坐着等吧！”
裴欢拉着秦姮走过去。
秦姮刚走到石阶旁，忽然瞥见对面不太明显的枯井，脚下一顿，刚想出声提醒，就被林烨一把拉拽，跌坐到石阶上，正正地对着枯井。
耳边传来林烨热情的声音：“坐吧，这里不脏，挺干净的。”
后面几个字音变得扭曲阴森，异常尖锐，像是用恐怖音效调整过的音频。
秦姮知道这不是林烨的问题，而是自己中招了——
千万莫对枯井坐。
很快，她的心头怦然出现一个念想——井里有东西在呼唤她。
理智告诉她，这是一件非常惊悚的事。
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去，渴望……要是去抵抗这种想法，她的心态就会狂躁、难受，煎熬，甚至出现自残，自杀的念头。
……
“小，小秦？你没事吧？”裴欢刚屈膝，还没坐到地上，就被秦姮瞬间空洞的眼神给吓到了。
没有回应。
裴欢恐慌地看向林烨，二人对视了一眼，林烨也张皇地站起身来：
“要不，去找何策他们？可是男女不能分行啊，也不能把小秦一个人留在这儿！”
就在林烨愁眉不展时，秦姮突然站起身来，旁若无人地朝枯井走去。
看着秦姮空洞无神的眼睛，裴欢想起了昨天自己给自己开膛破肚的女人，一路跟在秦姮身后，急得快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林烨怎么办？”
“你们救救她吧！救救她吧！”裴欢哭着向周围围观的人求助。
“小姑娘，生死有命，习惯就好。”
“她这情况跟昨天那叫桑落的一样吧，那可是自己捅自己的人啊，咱们能怎么救？就算这次把她绑了，一个没有神智的人还能在境内存活么？”
围观的人只是淡漠的看着，无动于衷。
他们并非是没有一丝良知，善意，只是见得太多了，早早地领会了那种“无能为力”。
“裴欢……”林烨出声要劝。
走到枯井边上的秦姮忽然握住了裴欢的手腕，眼神出现了一丝清明：
“我要下去，待会儿我上来之后，如果想要自杀，你帮忙把我打晕，兴许……还能碰碰运气。”
裴欢疯狂点头，她想问难道不能不下去吗，不过知道是句废话，憋在了心口。
林烨看着秦姮，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指甲掐入了掌心肉里。
秦姮说完话，跨入枯井，顺着井壁上嵌着的简易铁梯爬了下去。
她临走前那句话，吊足了在场所有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