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皇帝的往事

天空上薄云笼罩，太阳射出耀眼的白光，落在北衍的身上，变成了银色的光晕，为他平添了一丝神秘，院子里再次响起震天的鞭炮声。
京城关于会试第一名北衍的舆论，如同雨后春笋，一夜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相爷府的小女儿，京城的四大才女之一姚竹音，因为北衍神医治好了她的顽疾，才子配佳人，愿以身相许！
北衍第二日去拜见了姚相和凤星逸，又请大伙儿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吃了饭，便闭门谢客，为殿试做准备。
皇后娘娘的懿旨在第二日传了出去，刚出宫门口，便被一队带刀的锦衣卫持圣旨拦下，连带着去宣旨的人一并带走。
林芮可花木扶疏的小宅子，来了一队铠甲鲜明的御林军，把院子团团围住，所有来访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郑大金耍泼打滚都用了，如果不是看在和他父亲有些交情的份上，差点被御林军小头目抹了脖子，最后还是锦艺出来，一脚把他踹的飞了出去，留下了一句话：“等少爷殿试之后再和你算账！”
时间在北衍朝益暮习中悄然而过，林芮可带着几个丫头小子，每日摆弄花草，换着花样研究吃食，倒也怡然自得。
明日就是三月十五日的殿试，北衍和林芮可站在梧桐树下，对着在云层中穿行的月亮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色浓重，月亮不知何时钻进了厚厚的云层，寂静的街道上，传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随后便见灯火闪烁，一辆由六匹骏马驾驭，车身上镶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雕刻着龙凤图案的龙辇缓缓出现。
御林军闪开一条路，龙辇在挂着红灯笼的门口停下，疾风和烈火上前敲门，院门缓缓打开。
“谢谢你们送我的好药，我现在感觉清爽了不少。”
来人穿着明黄色龙袍，剑眉入鬓，凤眼生威，由凤星逸陪着，气宇轩昂的走进了书房。
“参见皇上！”
北衍和林芮可见过圣上一面，当今皇帝和蔼可亲，是一个中年帅大叔，并不像传说中的帝王，整日板着面孔，以骄横的气势压人。
“听说你们聚仙谷是个神奇所在，等这次的事完了，我随你们去住上一段时间可好？”凤泽尘望着明眸酷齿的两人，心情大好。
“聚仙谷灵气浓郁，无论是修行还是养生都极有益处，如果您愿意去，我们自然欢迎。”北衍恭恭敬敬的答道。
“今天朕同你们讲讲往事，我与逸儿母亲机缘巧合相遇，并且真心相爱，我本就不是个当帝王的料，又听信了谗言……逸儿的娘亲弹得一手好琴，我曾经亲眼见她引得凤凰落在梧桐树上……都是我害了她，不能护他们母子周全，让他们因我受了这么多苦。”
凤泽尘叹了口气，神情落寞，在摇曳的灯光下，瞬间苍老了几岁。
“我恨自己懦弱无能，所以对星逸更加苛刻，我特意放纵不去管他，就怕他像我一样的性子，好在星逸是个有出息的，如今，我可以放手了。”
“父皇，您还年轻，有了北衍的灵药，身子比从前更好了，孩儿什么都不懂，还需您从旁指点，您只管坐稳江山，孩儿帮您扫除一切障碍！”
凤星逸看着这个让自己恨了多年的男人感慨万千，他从小受了无数委屈，父皇却一次都没有站出来，只是随意给了他四个暗卫，就是一直追随他的疾风、烈火、春阳、冬雨，任由那个老妖婆百般欺凌，就连宫里的皇子和公主，都可以随便践踏他的尊严。
“这几天我想了许多，凝心原本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不知为何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你们帮了星逸，又献药有功，我要封北衍为护国神医，芮可为郡主，赐你们良田千顷，庄子若干，北衍不爱做官，能够悬壶济世，也是一大功德。”
身边管事模样的内侍，迅速拿出纸笔，在长案上拟好圣旨，北衍看向林芮可，林芮可挑起眉毛望着凤星逸。
“你们年纪也大了，我自然喜欢情投意合的年轻人，赐你们殿试之后成亲，也省得被人惦记。”
“父皇！北衍是芮可的师父，他们……他们……”凤星逸脸色惨白，身躯一震，林芮可感觉自己的脑袋“轰”的响了一下。
“我看他们很般配，北衍，你意下如何？芮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是有许多人惦记。”
凤泽尘抬起眼睛望向北衍，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谢圣上！我和芮可自然是情投意合，谢谢陛下成全！北衍愿肝脑涂地，为高辛所用！”
北衍长揖到底，林芮可感觉自己像喝醉了酒头脑发晕，她跟着北衍一起长大，虽说在心里就没把他当做师父，突然被赐婚，犹如中了大奖，北衍前世是正了八经的神君，自己身份不明，真的能够嫁给神仙？
“好了，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这几天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等你们回聚仙谷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带上我这个老人家，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做，我也该颐养天年了，将来，也能问心无愧的去见逸儿的娘了。”
凤泽尘站起身，凤星逸深深的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林芮可，扶着凤泽尘走了出去。
月亮从厚厚的云层钻了出来，淡淡的银辉照在凤泽尘高大又有些落寞的背影上，北衍抿了抿嘴，这是一个聪明的皇帝！
宫门大开，殿试开始，礼部官员将贡士带到殿前的空地上，恭候圣谕。
“宣，新进恩科贡士觐见！”
宫殿里传来内侍宣旨的声音，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带着排列整齐的北衍等人，随着内侍进了大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已经站了不少官员，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三百八十名新进贡士。
“臣等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小官员和贡士冲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和皇后行了大礼。
“平身——”
大殿上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北衍气度从容，目不斜视，姜皇后复杂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只有一瞬，立刻收回目光，凤眼挑起，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