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憎恶

还没来得及阻止，阿丑转身一脚踹在方怀瑾的手背上。
这一脚，直接让蜷缩得紧紧像只刺猬的方怀瑾，一声闷哼出声，惊醒过来。
“还不快爬过来谢小姐的恩？”
阿丑叉着腰，抬起高高的下巴，冲江晚笑：“小姐大恩大德，不让你死了。”
江晚看着在地上抱成一小团的方怀瑾，慢慢撑起双臂，四肢并用，爬到江晚跟前。
他的手背肿的很高，血淋淋的，阿丑那一脚那是用力碾压了。
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多谢小姐。”
“我……”江晚咯噔一下，瞧着将来的大佬在自己面前卑微至极。
系统说过，方怀瑾后期可是逆天的存在。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甚至差点干掉了男主角，实现男二上位的壮举。幸好男主光环强大，才挨到结局。
“没吃饭？说大声点！”
阿丑又是一脚踹在方怀瑾的背上。
江晚：……非要给反派按上无时无刻欺负主角的身份吗？阿丑跟不怕死似的，一直与方怀瑾过不去。
“阿丑。方怀瑾是我的玩物，要打要骂，都是我来决定。你是不是话有点多了？”
江晚不得以亮了下身份，提醒阿丑不要无脑欺负方怀瑾。
这可是大佬啊，还想不想活？
阿丑疑惑，却不好说些，从前江晚都是默许他们打骂方怀瑾的。她只好退到江晚身后，低下头。
方怀瑾一直跪在地上，破碎的布料零乱挂在他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不是青就是紫。已经入秋的时候了，方怀瑾衣不蔽体，强撑的身子也受不住秋风萧瑟，一直颤抖。
江晚蹲下来，与方怀瑾保持一个水平线。
江晚穿着丝绸做的百褶裙，抱着小巧的暖手壶，满头叮当的发饰。更是显得方怀瑾，肮脏到不堪直视。
“抬起头，看着我。你为什么推我下水？”
方怀瑾长到遮住眼睛的刘海，挡住他大半脸。干裂的唇有意无意勾起，毫不畏惧说着：“我没有，小姐跌下水。我只想救小姐罢了。”
这……她是不信的。方怀瑾满身戾气，江晚有一种感觉，若不是这层身份压着，方怀瑾直接会扑上来掐死自己。
江晚站起来，向阿丑嘱咐：“他不用住这里了。收拾干净了，让他来服侍我吧。”
这话一出，不仅让阿丑哑口无言，连方怀瑾都难得地轻轻斜了下身子。
刚出了柴房，阿丑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小姐，他那么脏。怎么配得上照顾小姐呢？”
“注意，注意，角色，性格，不符。”系统开始在脑中大声喧哗。
江晚有些头疼地按按太阳穴，昂起高傲的下颌，冷笑一声：“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再收拾，不是更好吗？他是个硬骨头，打死他也没用的。”
“哦。小姐英明。这个折磨方法真好。给他点甜头，再给他几巴掌。到时候再废了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阿丑一脸崇拜看向江晚。
江晚直接无话可说，当坏人还是您在行。
“小姐，小姐”阿丑见江晚不理她，径直远去，慌忙追上她：“大人来信了，说是明日大人就会赶回来的。”
……
柴房内，方怀瑾趴在木门外，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靠在门扉后，撩起挡住视线的几缕长发。
她怎么没死呢？那日，他可是紧紧拖着江晚的脚踝，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
他水性极好，淹死江晚不成问题。正好身边还没其他人，等到仆人赶来，也已经没气了。
怎么还能活下来？
方怀瑾耳力也好，听着江晚的折磨方法，简直要笑出声。多愚蠢的想法，直接把杀人的机会又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