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生辰

夕阳斜斜映在天际连接线，淡淡的月影开始显现。
晚江山庄早已热闹起来，厨房里香味袅袅升起。侍女，家丁正拎着红丝绸，捧着鲜花，装饰着大院子，忙得不可开交。
江晚捧着脸蛋，从窗子就能看到阁下来来往往的奴仆，为今晚的宴席而忙碌。
“一个生辰罢了？何须这么夸张。”江晚不由感慨，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身后的阿丑仔细为江晚挑选珠花，选着最好看的角度为她别上。
“大人常年在外奔波，一年只会回来几次。这次好巧赶上小姐的生辰，当然是要隆重些。”
江晚轻声嗯了下，原来自己还是个留守儿童。江晚性子古怪，刁蛮任性，大部分都是后天造成的。
缺乏母亲的教育，父亲虽好却常年在外，又过分溺爱江晚。江晚长相不及他人，久而久之就喜欢以欺负他人而获得存在感。
可怜可悲可气可叹。
“好了小姐。”阿丑将镜子递给江晚。
江晚接过镜子，细细打量起来，终于少了那些累赘的发簪，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阿丑的手很巧，飞天髻编的很是精巧。少女的灵动中还带出不少妩媚来。因着江晚的要求，只别上两朵珠花，比平常清丽多了。
江晚按住阿丑去拿胭脂的手，淡淡说道：“我不要用这些了。”
本就爆痘的肌肤哪里能用这么多化妆品盖住，那皮肤更透不了气了。
“口脂，来一点吧。”阿丑试探问道。
江晚点点头，小姑娘才不要那么浮夸的妆容，一点口脂也能锦上添花。
当江晚出现晚上的宴席上，确实是让江无归眼前一亮。
不是因为女儿变得有多好看，而是从女儿未施粉黛的脸上竟然看出妻子的几分模样。
江无归示意管家推着轮椅，他眼里竟然逼出一滴热泪来，但很快就合上眼消失了。
女儿长大了。
江无归一手摇着轮椅，一手牵着女儿的手带她入座。
紫木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有的，一样也没落下。
院子里面密密压压站着许多人。可能坐到位置的就只有江无归和江晚。
待江晚落座后，杨管家领着一众丫鬟，家丁为江晚送上贺礼。
杨管家特地介绍道：“小姐，这是庄主特地为您选的。还有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
阿丑端来一碟豆包，双手奉上。
原来每个豆包上都拓上“福”字。圆圆胖胖的小包子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
江晚看了一圈站在院子里的仆人，唯独就是没有瞧见方怀瑾。
因为江无归在跟前，她不好直接问，只能趁着去方便的时候，拉住一个家仆询问方怀瑾的下落。
那被问住的家仆，慌慌张张跪在地上，指着柴房的方向：“还……还在柴房。”
江晚叹口气，让家仆先离开。
回到宴席上，江晚看着院子里的大家放着烟花爆竹，好像过上新春似的。只觉心里有些宛然，她瞧着桌上的那碟子豆包，悄悄顺走一个最圆润的。
江无归为江晚买来好多的烟花爆竹。下人在空地里为江晚一个接一个引燃。
赤色的，黄色的，紫色的，银色的，亮晶晶的，一朵一朵的烟花在墨黑的夜色中闪烁。只停留几秒，又绽放下一朵烟花。
留不住的美丽，却动人心魄。
夜一深，露水重些，江无归的腿疾就发作了。没办法，留下仆人陪着江晚继续玩，江无归先回房休息去了。
江晚想了许久偷溜的法子，这会儿让她逮住机会，直接就往柴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