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出摊

“咯咯咯”
鸡才刚刚打鸣，陆柳氏便麻利地起来准备出摊的物品。
陆起欢睡眼稀松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她本来还想再睡会儿，但是看着四周的土墙她咬着牙走出屋门，在水井边打了些水，冰凉的井水让她瞬间睡意全无。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陆柳氏怜爱地看着小儿子熟睡的小脸蛋，虽然她不忍，但是为了活计还是得喊醒熟睡的小儿子。
她们没有骡车，得早些赶路，不然等她们走到市集都散市了。
“欢儿，咱们的小瓦罐呢？你放哪了？”陆柳氏正要舀鱼汤呢，却发现放在灶堂上的小瓦罐不见了踪影。
陆起欢皱起眉头，疑惑道：“娘，我没拿瓦罐呀，这不是还等着您舀好咱们好吃吗？我睡之前就煨在炉子上了，怎么会不见？”
陆柳氏又把灶台上下查看几遍，还是找不着，连忙说，“欢儿你来看看呢，是不是娘眼睛花了看不见！”
陆起欢这才把小菜收拾好，听到这话连忙从水井处跑回灶房里，她盯着已经空无一物的灶台上瞅了又瞅，她确信自己睡前是放好了的。
她脸一沉，放下篮子，跑到院门处，好家伙！
院门真的打开了。
昨天晚上肯定是进贼了。
这贼真是可恶，她都家徒四壁了，居然连一锅吃剩的鱼汤都不放过。
要不是她现在赶时间去市集，陆起欢真是恨不得跳起来骂死偷瓦罐的贼人！
“天杀的贼人，怎么把我们的瓦罐搬走了，要命的贼人啊。”陆柳氏走进灶房又想起敞开的院门，气得直抹泪水。
陆起欢虽然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还是忍住气好一顿安抚陆柳氏她才稍微宽心些。
不过幸好贼人没把其他的煮饭的工具也偷走，陆柳氏只好用清水煮了些糙米，勉强对付几口后连忙踏上开摊的路途。
走出院门外，天还未亮，星辰倒是明亮的很，月亮也还高高地悬挂在半空，清辉的月光给母子三人照亮了漆黑的土路。。
陆清瑞还小，趴在陆柳氏的背后，陆起欢自个儿把所有的东西拿好，见幼弟趴在娘亲的背上睡熟了，她又急忙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幼弟身上，生怕他着凉。
母子三人紧赶慢赶的花了约接近两个时辰的功夫这才到了市集。
一进市集，她感觉就和现代的农贸市场差不多，小贩们都各自把要出售的物品摆在自己的摊位上。
她这这一切很是新鲜，眼睛不停的在来往的小贩身上打量。
有摆着摊在路边卖的，也有挑着扁担前后箩筐十几样青菜的，一口气吆喝出来跟唱歌似的。
也有卖豆腐的，一边挑着一边吆喝，“豆腐脑儿哟喂，豆腐脑哟喂。”
母女俩在这人声鼎沸的市集来回走了几趟，都没有发现合适的位置。
陆起欢有些泄气，是不是因为自己起的晚了，脸上一片懊恼之色。
正当她想换个地方摆摊时，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喊住了她，“起欢丫头？起欢丫头，看这，看这！”
“快来，来大娘这里来。”张玉花早早的就起来卖菜了，没想到在这市集上还碰见陆家丫头了。
陆起欢闻声左找又找，才在一家卖汤圆的旁边找到她。
“婶子，您在这卖菜呀？今天行情咋样？”她在这陌生的地方遇见庄上的人到也是挺欢喜的，连忙跑了过去。
“是呀，不过婶子的菜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不过大娘还得攒银子给你玉楼哥读功名呢，他这功名啊，费的银子也是不少，但是只要有出息，婶子也高兴。”蓝玉楼他娘握着手里的二十个铜板，今天生意也还行，至少卖了些出去。
“你们来这干啥？”张玉花一脸纳闷地瞧着她们三人。
“我们也是和您一样，想找个摊位卖些吃食。”说着，陆起欢又皱起了眉头，这地儿人是挺多，但是没位置呀，真愁人！
“你这孩子，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有位置吗？快把你娘他们喊过来，我这边马上就要走了正好让给你，快去吧。”
张玉花对陆起欢还是挺有好感的，而且庄子上都知道这丫头医术很是了得。
“哎，谢谢婶子！”陆起欢见有位置了，连忙招呼她娘走到前面来。
“玉花，这多不好意思呀，这是你的摊位，我们怎么好意思！”陆柳氏得知这摊位是人家蓝玉楼他娘让出来的，她顿时没脸子上前了，连连拒绝。
“娘，放心吧，婶子说她已经卖完了，马上就准备回家了。”
陆起欢赶忙在一旁解释，她可不希望陆柳氏多心，人家婶子也是一番好意不是。
“就是就是，你们瞧瞧，我这摊子上已经没有啥了，也就剩了几颗小青菜，别的都卖完了，起欢她娘，你就别多想了啊。”
蓝玉楼他娘一边说这一边给陆起欢她们腾位置。
旁边的卖汤圆的听到顿时投去去鄙视的目光，小庄子上来的人就是不懂规矩，这大家都知道，这卖吃食的得隔着几家再摆摊，谁也别抢了谁的生意！
哪像这几位，啥都不懂一样，乡下人就是蠢！
卖汤圆的在她们说话的空隙把案板拍得啪啪作响，一边斜着眼瞧着她们。
陆起欢倒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又没占她的位置，这摊主在一旁怎么感觉有些针对她们一样！
陆柳氏是个胆小的，这可是第一次做买卖，旁边的摊主冒出几个动静，她便吓得拉着陆起欢的衣袖就要走。
陆起欢可不怕谁，她今天还非要在这里摆摊，她卖的东西又不抢了别人的生意，又不是恶性竞争，她凭什么不能卖！
陆起欢安抚了她娘几句，让她娘在后面坐着把小清瑞抱好，自己则是打开背囊，拿出一口大锅，用石头垒了个小灶，接着再把她收拾好的小菜以及鱼丸放了进去。
火生起来后，下了料的铁锅开始沸腾了，关东煮的香味滋溜一声便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