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出摊

还没等她吆喝呢，摊主面前就已经站满了人。
大家都是闻到这味过来的，这大早上的，整个市集上除了卖汤圆的也就是卖阳春面的，但是眼前这姑娘卖的东西倒是奇怪!
“你们说，这姑娘卖得啥？怎么把吃食串在签子上卖？这能有什么味儿，可是闻起来好像又挺香的？”
“嘿，你们看，那串白白的是不是汤圆？怎么汤圆还能串起来卖？”
“真奇怪真奇怪，汤圆还能串起来卖，这不得糊锅吗？”
围观的人群倒是多，但是没有一个上前买的，这倒是让陆起欢有点伤心，难道这边的人不喜欢这些，不好这一口，但是总归敢吃第一口螃蟹的总有吧？
陆柳氏在后面叹着气，眼见一个买主都没有，闺女的心思怕是白费了！
“好你一个小姑娘，你摆摊摆在我旁边老娘我也认了，老娘卖汤圆，你也卖汤圆，做买卖能有这样的？都欺负到老娘头上了。”
卖汤圆的妇人听到人群里面的汤圆两字就怒了，手中的擀面杖“啪”的一声重重甩在菜板上，倒是把正在吃汤圆的食客吓了一跳。
这一声怒吼，倒是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陆起欢身上了。
她也不恼，耐心解释道：“婶子，我没有想抢你的生意，我这是鱼丸，不是汤圆，你别误会了！”
“臭丫头，骗谁呢？这白白的丸子你告诉我是鱼？你以为我是睁眼瞎吗？这明明就是汤圆！识相的赶紧给老娘滚，不然老娘掀了你的摊主，别说老娘不仁道！”
汤圆摊主一口咬死这就是汤圆，说着说着走到陆起欢的跟前，她一看这妇人膀大腰圆的，要是打还真是不一定打得过。
她还想解释，一旁的蓝玉楼他娘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挺身道：“我说李婆子，人家说了是鱼丸就是鱼丸，人家有这本事，说你是个睁眼瞎你还不信，哪家的汤圆能串到签子上卖还不散的？”
“你不信把你的汤圆拿出来试试，看你有没有本事串上去还不掉。”
说罢，蓝玉楼他娘直接从锅里拿了一串，上下甩了几次，鱼丸牢牢地贴在竹签上一点都没晃动。
蓝玉楼这一举动直接证明了陆起欢锅里的确实不是汤圆，这时汤圆摊主才算泄了气，但是也是骂骂咧咧的回到自己的摊上。
围观的好事者一听这是鱼丸，顿时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多少钱？”一个虎背熊腰长相略黑的汉子好奇的看着锅里的吃食，时不时还仰起头吸吸鼻子。
“十个铜板一串。”陆起欢笑着回道。
“贵......真贵......。人家一个炊饼才三文钱，你这一串不知道好不好吃的丸子居然要十文钱不说，一串也就四个丸子，太贵了，一个丸子顶人家一个炊饼。”
汉子摸了摸荷包，伸出了脖子往锅里探去，可是又舍不得这银子。
“客官，您这可就不知道了，这可是新鲜的大鲫鱼做的鱼丸，这往往十斤鲫鱼也才能出三斤鱼肉，还得加鸡蛋，光是这料上就已经不是一个炊饼能比的。”
“您要是觉得贵，但是只要您喜欢，我这边可以便宜些，两个鱼丸五个铜板，您可以先试试，要是好吃，您再多买些，反正五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像您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想明白。”
陆起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先把他的生意做下来，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只要能先征服他一个人，还怕征服不了其他的吃货！
汉子听了这话有些犹豫，但是又有三分动摇，他是爱吃鲜的主儿，眼前这味儿又一直勾引他，再加上旁边围观人一唆使，他闭着眼掏出五文钱。
“来两个，爷试试。”他舔了舔舌头，太想知道眼前这东西啥味了。
陆起欢见第一笔生意要成了，脸都要笑成一朵花儿，连忙在摊子上拿了根手掌长短的小签子，串了两个鱼丸递到他手中。
汉子接过鱼丸，先是疑惑地拿着左看右看，这外表吧，它有着白白嫩嫩的外表，里面包着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
汉子先是慢慢咀嚼弹嫩娇滑的鱼丸外皮，再趁着咬开的口吸溜里头的鲜甜鱼汁，这一刻，浸满了关东煮调料的鱼汁瞬间在嘴里爆炸。
这鱼丸不仅仅有鱼肉的鲜嫩，做成丸子，经过千锤百炼，更是多了鱼肉没有的韧劲，吃起来别有嚼头。
汉子吃得格外满足，两个鱼丸也不怕烫，两口就没了，大喊一声，“好吃，好吃，再来十串，你这锅里的爷都要。”
围观人群看这汉子吃得模样早就心痒痒想要来上一串了，没想到这汉子居然全要了。
摊子后面的陆柳氏听了这话狂喜，连忙使劲扯着闺女的衣襟，要不是小儿子还在怀里，她真的高兴得跳起来。
陆起欢感知她娘的激动，但是她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客官，您喜欢就好，这是小摊的福气，但我这是有定额的，每人最多两串，您大人有大量，也让大家都尝尝吧！”
汉子虽然不满意，但是这丫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只好伸出两个指头，“那就来两串吧！”
汉子这次倒是痛快的从贴身荷包里掏了二十个铜板递给陆起欢，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陆起欢接过铜板便转身交给了陆柳氏。
陆柳氏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后了，她接过铜板，小心翼翼的放在里衣的贴身口袋里。
“我要来两串串，我也要鱼丸。”
“我也要，掌柜的，我也要要两串。”
“还有我呢，掌柜的，我可在后面排队老半天了。”
.........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陆起欢的鱼丸卖得干干净净，她还来不及去数银子呢，又把背篓里的素菜捡了出来，叫卖道：“素菜三文钱一串啰。”
这一叫卖，把刚才没有买到鱼丸的人群又吸引过来，兜里没几个银子的，又想吃的，现在素菜三文钱一串，大家纷纷都掏出荷包你一串，我一串，比刚才卖鱼丸时间还短。
陆起欢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才开摊就卖光了！就连蓝玉楼他娘都一直在帮忙，这才忙得过来。
旁边的汤圆摊主瞬间不乐意了，她平时得摆摊一个上午都不一定卖得完，这丫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卖光了。
汤圆也没人买了，都跑到她那边去了，汤圆摊主气得肝疼，看没有人买汤圆了，她一生气，自己舀一碗，气呼呼地吃着。
“快救人啊，李婆子噎着了，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