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刑烛的视线下意识就朝着落地窗的方向看去，入目，只看到了厚重的深蓝色的遮光窗帘。
她没动，问了一句，“你在搞什么？”
褚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他那边的风声忽然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他剧烈的呼吸声。
“去看。”他说。
刑烛好像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热烈而又剧烈，就像是具化的冷风。
她沉默了几秒，还是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她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一边抬起手拉开了窗帘。
外面是漆黑一片，更因为已经凌晨了的缘故，街上的车和人也都没有了，只有零星的路灯证明她并不孤单。
刑烛看着眼前安静地一切，抿唇没有说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褚尽忽然开了口。
他在倒数。
什么…？
刑烛被雾水遮蔽的时候，褚尽那边儿的风声却突然的，再度喧嚣了起来。
他的声音骤然提高，才不至于被掩埋。
他的呼吸再度急促，却又字句清晰沉重认真。裹着一种无所畏惧的鲜明少年感，却又有着时间沉湎下的沉稳与足矣撼动万物的不悔。
他说，“生日快乐，刑烛！”
刑烛的心底突兀的震了一下。
她来不及有任何的情绪反应，漆黑沉寂的眼底就忽然倒映出了刺目的光。她整个人都被这光笼罩了进去，黑暗的室内也变的通明。
焰火在天空中轰鸣的声音透过厚重的玻璃传入她的耳朵里，剧烈震撼。刑烛看着眼前盛开如昙花一般的焰火，浑身的毛孔都像是被灌入了冰冷的汽水。她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她身体内的每一条血液都在喧嚣。
眼前这一切都没那么不可思议，但她就是很震撼。
震撼到，无以复加。
直到一颗又一颗的焰火陨落，这短暂的白日也在瞬间消弭。
刑烛抬手覆在冰冷的玻璃上，低声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她的声音有点隐匿的颤。
褚尽淡笑了一声，声音有点儿沙哑，大概是被冷风吹久了，“你知道的，只要我想，我没有什么不能做到。”
“……我知道。”刑烛低声喃喃道。
他没什么不能做到，她知道。
但刑烛还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再次追问了一句，褚尽才回道，“我在你的手机上看到的，有个app发了通知提醒，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不怕时间是错的吗？”
褚尽的语气肆无忌惮，“有什么怕的，错了就再过一个。一年过两个生日，不高兴？”
她当然高兴。
刑烛忽然想到了什么，视线看向烟花盛开的方向，那边应该是…
她抬手就准备挂断电话。
而褚尽就像是可以看到她准备干什么一样，出声阻止了一切的发生。
“我已经走了，外面还在下暴雨，不用出来找我。”
刑烛的动作停顿在了原地，“我要是一定想要见到你呢。”
“可我不想在外面淋雨。”
刑烛加重了语气，“我如果说这是我的生日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