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乱起

刘憨子遣散手下回到住处，在此等候的小三子见自家哥哥回来时满脸带着忧虑，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憨子哥，那徐祖辉进宫所谓何事？不会真的把咱们的计划告诉给朱棣老狗了吧？”
刘憨子摆了摆手：“别他娘的提了，那蠢货进宫只是为了他的妻儿，跟咱们计划没有任何的关系。”
小三子本提起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说道：“这不是好事嘛，那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主上把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咱们兄弟手上，眼看明日便是除夕，心中莫名的感到慌张。”刘憨子叹了一口气：“期望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憨子哥，你把心放肚子里吧。这些人都对朱棣恨之入骨，不可能出现告密者的。”小三子眼珠一转：“要不咱们去富乐院耍耍，放松放松心情？”
刘憨子一听，顿时呵斥道：“就知道玩女人，现在全城戒严，刚刚回来的路上便遇见了三波巡逻的士兵。你还有心思出去耍？”
小三子顿感委屈，便说道：“哥哥，你也要为咱们这帮兄弟想想啊。平日里大家都奔走在荒郊野外，哪里能碰到女人？现在好不容易进了城，还不能让他们放松一下？下面的兄弟都有意见了。”
哪里是下面的兄弟想要出去玩女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忍不住了。
从昨日晚上进城后，他便一直留在这个院子里，心中早是腻歪不已。眼看明日把事情办完就要立刻出城，肯定要趁着今晚出去好好耍耍，解一解心中的苦闷。
见刘憨子显然意动，他继续说道：“哥哥，你想啊。外面百姓皆是在街道上玩乐，正是这关键时刻，咱们敢大摇大摆的出去，才不会有人怀疑。”
刘憨子这时那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过他也觉得小三子说的比较有道理。
他们长居深山，很少能接触到女人，现在来了城里，估计下面的弟兄也压不住内心的邪火了。
沉吟片刻便说道：“你带上几个兄弟去吧，别玩太晚了。”
“憨子哥，你不去？”
“我便不去了。”刘憨子劝说道：“去了以后低调行事，切莫误了大事。”
小三子欣喜，出门叫上几个离的不远的弟兄便迫不及待的走了，直奔富乐院。
他二人不知的是，这将近两百的弟兄以前也是生活在这城中的。之前在外没有条件可以出去花天酒地，现在到了城里，所有人还能守住本心？
民房内，几名轻壮少年打开房门把头露了出来。见四下无人便小心翼翼的走出大门，回身轻轻的将门给掩上，偷偷摸摸的朝着秦淮河畔走去。这些人也不傻，或多或少的都经过乔装打扮，与本来面目多少有些出入。
怕被自己的上级得知后施加惩治，他们几乎都是单独行动。
而恰恰就是因为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行径，让城内巡逻的士兵发现了端疑。
……
明朝的军官制度是世袭的，只要家中有一人当兵，那世世代代，只要家中有男丁，必须有一人服兵役。而这也是明朝特有的一种制度，中国历史上各个朝代中只有明朝有世袭军官制度。
自从京卫指挥使张麒告老以后，指挥使的位置自然而然的由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朱高炽的大舅哥张昶来坐，而张昶本就是金吾前卫的指挥使，属于平调。不过管理的事务又增加了不少。掌统卫军，番上宿卫，护卫宫禁，守御城门，拱卫京师。
朱元璋仿唐宋等前朝制度设上十二卫，而后永乐大帝朱棣增设十卫。
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以上十二卫，洪武年置;金吾左卫、金吾右卫、羽林前卫、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济阳卫、济州卫、通州卫，以上十卫，永乐年置。
卫所统领称指挥使（正三品），下有同知（从三品）、指挥佥事、卫镇抚、经历、知事、吏目、仓大使和副使。卫之下有所，京卫下辖所的数量多于地方卫，所的统领为千户（正五品），千户辖十个百户（正六品），百户下辖两个总旗，总旗下辖5个小旗，小旗为最基本的战斗单位。巅峰时期，卫所所辖兵士过万。与三大营一起，成为京师的守卫。
旗手卫主要职能是皇城守门，执掌御驾所用的金鼓、旗帜（仪仗兵），其次的职责是侍卫亲军所共同的，与其余诸卫共同护驾左右，宿卫宫禁，负责皇室的安全。锦衣卫主要是特务机构，而其余诸位主要是守卫。
紫禁城南部，从午门到承天门左右两边，及左右长安门，至皇城东西面，属于旗手卫、济阳卫、济州卫、府军卫、虎贲右卫、金吾前卫、燕山前卫、羽林前卫。
紫禁城东部，东华门左右两边到东安门左右两边，属于金吾左卫、羽林左卫、府军左卫、燕山左卫、虎贲左卫。
紫禁城西部，西华门左右两边到西安门左右两边，属于金吾右卫、羽林右卫、府军右卫、燕山右卫。
紫禁城北部，玄武门左右两边到北安门左右两边，属于金吾后卫、府军后卫、通州卫、大兴左卫。
除了旗手卫与锦衣卫，其他卫所的调度皆需要自家指挥以及张昶的两重首肯才能调度。
正直新年之际，各个卫所的指挥使也是领到了自己任务，那就是保证紫禁城的安全，不被宵小所趁。就连卫所指挥使本人也亲自在紫禁城周边巡防，以防不测。
按说卫所士兵与刘憨子等人是交集不上的。但巧合就巧合在由于人手不够，张昶下令让不当值的卫军回来一部分，加大守卫力度。
李攀乃是金吾左卫的一名总旗，刚好接受调度返回军营。出门之际便发现自家门前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扶墙潜行。
当下便警惕的喊道：“什么人？”
被叫住的人身形一僵，然后拔腿就跑。
李攀见状也上前追去，嘴中大喊：“站住，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