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个小丑

青年反应极快，见到眼前这种让人掉san的画面后，迅速用空闲的那只手朝前方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下一秒，一阵猛烈到夸张的风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呼啸而去，犹如咆哮的巨龙，将沿途的人体蜘蛛全部朝四周吹翻，强行开辟出了一条足够二人通过的道路。
青年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周弋云，趁怪物重新涌上来之前沿着楼梯疾步冲到窗边，紧接着，还不等周弋云做出反应，青年就像扔沙袋一样直接把她从窗户扔了下去。
你妈妈的，这可是六楼啊！
周弋云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崩腾而过。
然而，她预想中的失重感并没有到来，一股无形的力量接住了她，风在她身边不断运动流转，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叶哥！动手！”
见周弋云平稳落地，青年又扯着嗓子朝楼下大吼道。
听到青年的声音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成背头的西装男从建筑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单膝跪地，一只手往地上猛地一拍，对着公寓楼同样大声喊道。
“夜幕！”
随着西装男的话音，大量光滑的黑色的果冻状物质从公寓楼的影子中升了起来，这些物质用一种挑战牛顿棺材板的运动方式不断向上环绕攀升，最终将整栋公寓楼都罩了起来，犹如一张漆黑的巨幕，严丝合缝。
完成这一过程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西装男重新站起身，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有些震惊的周弋云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异调局的证件。
“周弋云小姐你好，我叫叶酉栖，高级调查员，隶属劳文斯帝国异常事件调查局汉唐郡分部江临市总局。”叶酉栖自我介绍道，说话间一辆异调局的公用车已经停在了二人身旁，他上前打开后座的车门，对着周弋云比了个请的手势，“请你跟我的同事到局里走一趟。”
“不是，那个‘清洁工’还在楼里，里面现在都是那种蜘蛛一样的怪物，你为什么要……”
虽然那个青年的种种举动确实很讨人厌，但一想到消防通道内那些挤得像沙丁鱼罐头般的蜘蛛怪物，周弋云还是不禁为青年捏了一把汗。
“哦，这个啊，你放心好了，我发动‘夜幕’只是为了防止一般民众目击并对深渊产生认知，‘清洁工’他不会有事的，我们都是异能者，我会在这里支援他，而且说实话他比我强多了。”叶酉栖说着看了眼被“夜幕”罩住的公寓楼，听语气他对那个青年很有自信。
听到他这样的答复，周弋云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便在一旁另一名异调局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有些不情愿的上了车。
……
与此同时，公寓楼内部。
一股极具压迫感的风压以青年为中心，贴着地面向四周极速扩散，刺耳的呼啸声在被“夜幕”笼罩的公寓楼中响起，风不断撞击着公寓楼的内壁。
很快，那些离得比较近的人体蜘蛛便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它们的头颅和肢体上开始凭空出现一道又一道巨大的豁口，就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器近身割开一般。
黑色的污血源源不断地从它们的伤口中涌了出来，还不等人体蜘蛛潮做出进一步的行动，它们那丑陋的头部已然被逐个碾碎或是切开，面目全非。
风依然呼啸着，骨肉被碾碎的声音伴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公寓楼内不断回荡，过了大约一分钟，肆虐的狂风才慢慢平息，留下宛如地狱般的尸山血海。
做完这一切后，青年站在原地依然没有移动，他用那一贯平静的语气对着因“夜幕”笼罩而变得一片漆黑的建筑深处淡然说道。
“我本来以为是那个小姑娘吸引了深渊，没想到另有其人。”
“呵呵呵……不愧是‘清洁工’，今天凌晨也好，现在也好，我本来还以为能多少给你造成点麻烦的，没想到输的这么彻底。”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他一边鼓掌一边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在青年侧上方的楼梯上停下了脚步，同时拨动了手中的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亮起，映衬出了他那张戴着面具的脸。
那是一张笑容扭曲的小丑面具。
“看来你很了解我啊。”青年盯着小丑男的面具冷冷言道。
“远比你想的更加了解，我们来谈个交易怎么样，你让异调局把那个女孩交给我，我就保证不在这座城市引发更严重的深渊入侵。”小丑男说完歪了歪头，似乎很期待对方的答复。
“为什么是她。”青年用问题回答问题的毛病又犯了，这么看来他之前并不是在故意针对周弋云。
“因为她的能力很特别，为了完成我们的大业，她的异能是必须的，我们需要她的力量。”说到“大业”二字时，小丑男一只手捂在了胸口。
“哦，我明白了，涉嫌引发深渊入侵，涉嫌蓄意谋害调查员，涉嫌利用异能者犯罪，甚至……还涉嫌私闯民宅，你有权保持沉默，我也有权将你当场击毙。”青年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他的眼中开始涌现杀气，似乎真的随时准备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