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吕玲

燕子正在组装装甲车——一看他就是个火力不足恐惧症患者，一台车上安了整整八门35mm口径的破甲榴弹炮，一门105mm口径的高膛压炮，以及一挺冒蓝火的加特林机枪。
“为什么没有带能量武器?”露西亚问：“对付智械的话，不是应该用激光烧掉它们的电路么?”
“理论上上这样没错啦，不过智械对电磁波极为敏感，我们这次只来了五个人，最重要的是隐蔽。我可不想电磁炮一开，就把全城的机器都吸引过来。”楚囚不知道从哪儿拔了跟草下来叼在嘴里，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这个指挥官真的靠谱么?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本次行动的目标呢。”或许是因为这个指挥官看起来没那么严肃，露西亚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藏了很久的问题。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宇宙的终极答案是什么呢——放心吧，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楚囚眯起眼睛笑了笑，眼神掠过李林，李林立刻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露西亚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毕竟今天以前，他们谁也不认识谁……这种情况其实挺少见的，按理来说，哪怕是临时组建的小队，正式行动前也应该有段磨合期才是。他们却被这样直接征召过来扔到地球，看起来就像……一个草台班子。
“有声音。”李突然提醒。
“米迦勒?”楚囚也听到不远处的动静了，可负责侦查警戒的米迦勒却没什么反应。
“雷达里面并没有特殊信号，应该是生物体。”
“也可能是装了隐形装置的玩意，切成红外热像仪看看。”
“了解。”米迦勒的双眼从绿色切换成红色：“确实是生物体，而且……是人类。”
“人类?”几人全都愣住了，地球上怎么还会有人类存在?
“注意隐蔽——算了不用了……”楚囚刚想指挥大家躲起来，森林里就走出了一位身穿虎皮制裙袄的女人。她披散着头发，身材高挑，肌肉线条优美，腹部两侧是对称的天然纹路，帅得像火焰纹章。
很明显，她也没想到这里有人，还是很奇怪的一群人……
“你们是谁?”吕琦把手伸向背后，握住长枪。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尤其注意米迦勒，她看起来太像智械了。
“是同胞啦，别太紧张……李，把枪收起来。”楚囚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始打圆场。灰鸦的其他人也放下了警惕，虽然很意外地球上还有人类在活动，不过只带了冷兵器的“原始人”，肯定对他们造不成威胁。
“你们是人类?”
“当然，货真价实的。”楚囚指着自己的脸调侃道：“你看我这模样，哪有人会把智械模型设计得这么丑啊。”
“哈哈，我倒是觉得你看起来还挺顺眼的。”楚囚的玩笑话不仅逗笑了吕琦，也让她少了些防备。虽然感染了ENIAC病毒的智械会产生自我意识，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人类特有的幽默感。
“可是你身边的这位……”吕琦看向米迦勒，她的外表看起来太张扬了。楚囚的大脑疯狂运转，这TM要这么解释?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说是装饰品?万一她要把它们拆下来怎么办?
“你别看她长得像个人，其实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楚囚突然伸手敲了敲米迦勒的脑壳，发出邦邦邦的声响：“一开始我们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智械什么的，可后来才发现她压根就动不了……”
吕琦出现后，米迦勒就没有过动作，她脸上也一直没有表情，看上去确实像死物。吕琦不光信以为真，还帮他们找理由：“我知道这种东西，我之前和探险队去过城里，这好像是旧时代的机械人偶什么的，看起来和真人一模一样。不过你们从哪儿找来这个的?”
“嗯……那里。”楚囚指着地上的返回舱：“刚从天上掉下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吕琦走过去，用手上的铁质长枪轻轻戳了戳返回舱的外壁，表情有些失落：“真倒霉，我还以为是陨石什么的呢，想不到是个大麻烦。”
“你认识这东西?”楚囚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可没想到会在地球上遇见人类，也不知道他们对诺亚方舟人的态度，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科技水平……
“应该是‘卫星’啥的，旧时代人类发射到天上的东西。”吕琦很微妙地理解错了：“这些年经常有这种东西掉下来，长老说看见它们就要立刻摧毁，防止它们感染病毒，产生自我意识……诶，这玩意这么大，拆起来一定很费力气。”
“你们能过来帮忙么……话说回来，你们是哪个村的?”吕琦似乎特别喜欢脑补：“穿的衣服好奇怪……是探险队吗?经常去城里面挖物资的那种?”
“对对对。”楚囚还能说啥呢，只能一直附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