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童话（一）

第四层监狱的一个房间里，明亮柔和的灯光洒下，乳白色的瓷砖铺满地面，墙壁以及天花板。
罗伯特坐在房间的入口处，记事本平放在大腿上，手握笔在上面不停的写写画画。
在他的正前方，是薄薄的一层防弹玻璃，结实牢靠的构筑了屏障。其中摆放着简单的一张椅子，一个身穿蓝白条纹病人服饰的男人随意的躺在上面。
这个人鼻梁和脸颊上都贴着一小截绷带，精神的一头短发，脸上干净整洁，只是嘴角处似乎附着一些油漆。
“一直以来，我的目标就是创造美好的事物，那些本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
房间里笔尖和纸张碰触的声音唰唰不停，罗伯茨闻言昂首。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
“不，我可没那么高尚，相反，我倒认为我更像是一个婴儿。拿着画笔在白纸上肆意涂抹。
毫无保留的给我的观众他们需要的东西，而不是他们想要的。”
玻璃层内的男人嘴角微微扬起。
“那就是快乐。
Why so serious？
如果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是不是。”
玻璃层内的男人话语一顿，看向侧面。
“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能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人总想破坏美好的事物。”
罗伯茨停下了记录的笔，疑惑的看向小丑。
“我越来越搞不清你说的话了。”
“那可就麻烦了，如果你都不能理解我，怎么来给我做检查呢？
“那可说不准，没准我还真能理解你。”
罗伯茨医生低头，忠实的记录下他和小丑的谈话。
“对了，我不是来给你做检查的，这次我是想来拯救你的。”
小丑沉默了一会，然后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这笑话不错，罗伯茨医生。我必须承认，你太有意思了。”
“你觉得不可能吗，你不想被治好吗？”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罗伯茨医生，我问你，如果我真的康复了，那些被我杀掉的人怎么算？”
罗伯茨微微挺直腰板，停下摇晃的手。
“所以这不是为了我。”小丑闭上眼睛。
房间里的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滞，让人喘不上气来。
蹭。
小丑骤然睁开双眼，眼神直勾勾的望向医生。
“这全是为了你。”
……
罗伯茨带上关闭的牢门，拿着精神检查的记录本回到会议室，脚步不急不缓。
当他进门时，院长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这次的监控录像我看过了。也许我们要换一个人。我不愿意再看到一个医生被小丑毁掉。”
罗伯茨却不这么觉得，
“哥德尔院长，你知道的，要让小丑开口并不容易，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能和他有些交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有所突破。
如果我们能治好小丑，把这种方法应用到同类型的精神病患者。那会治好多少人啊！”
罗伯茨和院长拉扯了许久，院长做出了让步。
再给他三天时间。
……
深夜，罗伯茨推开家门。
今天的事情又繁杂又麻烦，这几天他太累了，只有回到家他才感到幸福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