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运的齿轮

被切断右手的杨帆不停的奔跑着，但那被盯上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他知道，那猎魔人随时可能追上来把他杀死！
杨帆尝试着跑出小镇，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会绕回来，尝试了两次，终于决定不跑了。
四处望去，他看到前方有一个开着门亮着光的房间，于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随手关上门，跪倒在地上。
失血过多的感觉让杨帆感到一阵眩晕，他犹豫半晌，终究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那瓶血液，打开一饮而尽。
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亲眼看见自己残缺的右掌长出了新芽，很快就恢复如初，脸上也痒痒的，杨帆干脆扯掉了脸上的纱布和脖子上的针线。
和吸收狼人血液不同的是，杨帆觉得自己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心中却一片宁静，没有那那种神智不清的感觉。
“早说喝了这瓶血是这种效果，我还能不喝吗？”
抱怨了一句，杨帆想到了那个疯掉的猎魔人——对方经历了如此多的战斗，不知道被溅射了多少次怪物的鲜血，怎么可能不强大？怎么可能不疯掉？
就在这时，杨帆看见门口右边有个衣架，上面挂着一件落满了灰尘的风衣，和一双手套。
感觉衣服和手套有些眼熟，杨帆也没多想，脱下自己染血没了右边袖子的风衣丢在门口，换了一双手套。
房间里有一面很是眼熟的试衣镜。
杨帆走了过去，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满脸缠着纱布的人，心中有些疑惑：
“诶？是刚刚没把纱布扯干净吗？”
灯光有些昏暗，他把脸凑近了镜子，想去看看脖子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等杨帆看清楚镜子里那密密麻麻的针线和伤口，不由疑惑的再次摸了摸脖颈——自己的脖子光滑如新，没有感觉到任何伤口。
杨帆突然脸色大变，反应过来——他刚刚才扯掉了缠着头的纱布和脖子上的针线！
这个镜子中的人，是“自己”？！
看着镜中脸上缠着纱布想要后退的男人，杨帆情急下一把伸出右手，轻松的掐住了对方的脖子，他感觉自己只要稍稍用力，对方就死定了。
但杨帆现在却心乱如麻。
他想起了自己刚开始苏醒时的场景——果然，顺着房间里摇曳的白炽灯看去，那下面有一张白色的病床。
杨帆想起自己在连续摸了两次脖颈后被镜子里的人掐住脖子，心中不由得苦笑起来，微微松开了掐住镜子里“自己”手。
“原来镜子里的人，真的是就是我！而我，一直在重复着这样的命运。”
杨帆突然明白了，如果说上一任是0号，那么他就是1号，而现在镜子里的“自己”，也就是2号！不，或许他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号了！
杨帆，或者说杨帆们，不停的在经历着这被人杀死的轮回！
杨帆完全没有揭开谜底的兴奋，反而被一股无言的恐惧压在了心头。
想到0号被斩首的尸体，和那不见了的头颅，再看到镜中那个2号脖子上被缝得密密麻麻的针线，杨帆愈发的愤怒与不安。
什么时候才需要用得到这么多的针线？杨帆想到了缝补......坏掉的洋娃娃。
“该死的芙蕾雅，你把我弄到这儿到底想做什么？！”
“我可不会接受，这样的命运！”
杨帆尝试到镜子对面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能穿过镜子的部分，只有他喝过那瓶血液后重新长出来的右手！
就仿佛，这新长出来的右手，不用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杨帆急切间，想到了他揣起来的纸条。
他拿出纸条按在镜子前，发现上面写着：
“按我说的做！我不会害你！现在，你马上去找一个书桌，快！喝下压在书上的液体。”
杨帆看着纸条上的字一愣，苦笑了一下。
果然，我就是一个傻瓜。
杨帆知道这样下去，他将重复0号的命运。
微微松开了手，让镜子里的2号得以喘息，杨帆丢下纸条，然后咬破了手指，在上面写道：“相信我，我就是你，你如果不去喝下桌上的那瓶血液，就会和我一样被敲门的怪物杀死。”
说着，杨帆松开了手。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