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做梦者

菈妮上面的一对手合十，下面的一对手交叉地放着她的小腹上。
“好久不见了。”她说，“记得当时我自称蕾娜，很高兴看到托雷特过得不错。”
“那么，褪色者啊。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呢？”菈妮微微顿了顿，“……我应该没有发邀请函给你。”
“没事。”范维耸了耸肩，“只是我当时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倒有趣了。”菈妮拉长音调，“穿过卡利亚城寨，来到这魔法师塔的第七层，却只是为了见我一面么？你……还挺有趣的。”
范维配合地笑了笑。
老实说，如果切身代入菈妮的视角看自己。自己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既然这样。我们在此重逢，可说是命运从中牵线，”菈妮略微沉吟，“……嗯，你要替我做事吗？”
“我是魔女菈妮。过去窃走死亡，如今找寻深入黑暗的路。”她继续说，“总有一天，我会背叛一切，也会舍弃一切。”
“……怎么样？听起来有趣吧？”
菈妮总感觉范维在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似乎眼前这个“褪色者”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愿意替你做事。”
“你真是奇人，那种邀请也肯答应。但……希望你能够证明你的能力，”菈妮说，“我不愿为我做事的人，却为我搭上性命。”
证明能力？范维暗自一惊。这个剧情原作里可没见到过。
“我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能力呢？”
“……嗯……褪色者啊，你一定在寻找着大卢恩吧？”菈妮说，“可这样，你不免要打扰我的母亲：满月女王蕾娜拉。”
“可我没有理由阻止你。”菈妮接着说“那你就去吧。她是卡利亚的女王，居住在利耶尼亚湖中心的雷亚卢卡利亚。我会在那里准备好对你的考验……同时也作为你打扰我母亲的惩罚。”
“在这结束之后，你再来这里寻我吧。”
范维总觉得菈妮的这番话挺奇怪的。
她居然喊自己去打扰她的母亲？
不对不对。范维又想。菈妮是知道他一定会去找她母亲的麻烦，所以顺水推舟，直接告诉自己她会在那里等着。
然后在考验的时候，再顺便揍他一顿，作为打扰她母亲的惩罚？
他认为菈妮的想法应该就是这样。
……
范维离开了卡利亚城寨，一路南行，随后东转，进入了利耶尼亚湖。
利耶尼亚湖说是湖，但是在湖内的大部分地区，人类都可以从容地站在湖里。湖水甚至不会淹没膝盖。
只有少数地区，湖深才会超过一米。
按照记忆，若要进入魔法学院雷亚卢卡利亚，首先就要找到亚杜拉的姐妹，看守学院钥匙的另一位吞噬魔法师“辉石龙”：史玛拉格。
一想到这，范维心疼地揉揉脑袋。
估计等会儿，那龙性的一面又要出来主导他的性格了。虽然说龙性冒出来那么多次，他都快适应这种感觉了。
果不其然，在靠近魔法学院建筑物的西边，一头辉石龙正伏在一块大岩石的边上憩息着。
而随着范维靠近这里，他体内的龙性就越来越活跃。正如他初见亚杜拉那样。
甚至，他原本想偷偷溜到这头沉睡的辉石龙后边，直接偷走钥匙策马逃走，可龙性一苏醒，他反而想一嗓子先把史玛拉格给叫醒了。
“（龙语）史玛拉格！”他一声低吼。果然把沉睡的史玛拉格吵醒过来。
“（龙语）……褪色者？”史玛拉格抬起头，盯着范维，“不……你不是。你是古龙……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