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什么是正义

马克与泽尔高两人在雷暴云之间来回穿梭，相比泽尔高矮小许多的马克却是稳稳压制着对面这个气势磅礴的“雷神”。
每一拳所带来的庞大力量都会击打得泽尔高不断后退。
两人的心里都非常清楚，在这种简单直接的对抗中比拼的核心就是体力。
从一开始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下，沿途破坏了无数的建筑，波及了许多无辜的民众。
天际的轰鸣与炸雷声不停地响彻在这座城市。犹如末日来临般的黑云压在了城里每一个人的心头。
肉体已经锻炼至巅峰的泽尔高本来信心满满，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着响雷果实和雷暴天气这种有利环境压过对面的人形怪物，但随着战斗时间的拉长，他却愈发觉着自己开始变得乏力起来。
“该死！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毫无疲惫的迹象？”泽尔高微微喘息，他看着马克赤裸的上身，惊讶中带着愤恨，心里不住的想着，“我甚至只是打烂了他的衣服！如果他是幻兽种，那为什么半兽化都还没使用出来，这个人真的如此强大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泽尔高看着又一次贴上来的拳头，他尽力的甩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想要迫使自己更加专注的应对起来。
可这一次，泽尔高并没有挡下来，他用手臂护住的脸依然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重拳，一瞬间，他便不受控制的往地面坠落而去。
……
马克陡然加速，身后爆发出厚重沉闷的一道声响。
随后他便紧紧贴着高速下落的泽尔高的身体，手掌覆盖在泽尔高巨大的脸上。
又是一阵轰隆，两人撞击在了地面上，沙尘烟雾四散纷飞。周围的建筑也不堪重负，再次发生垮塌。
没有给对方挣扎的机会，马克双脚一下用力踩在泽尔高的膝盖上。
弯腰，握紧双拳。
一下又一下，马克同时也控制着力场不停施以重压，两只拳头就这样疯狂摔在对方的脸上与阻拦的手臂上。
快速飞舞的拳头带起一阵阵狂风，周围的坑洞越来越大，周围更是变成了一片废墟。
很快，马克停了下来。
他俯下身去看着已经被打回人形，已经失去体力虚弱到不能再维持雷神形态的泽尔高，缓缓说道：
“海军，目前的你，想要抓住我，看来还得继续努力。”他拍了拍正艰难睁开眼眸的泽尔高的脸，微笑嘲讽道，“加油，我相信你。”
泽尔高挣扎起来，他心中的正义决不允许自己受到敌人如此轻佻的侮辱，从没有人敢这样轻视我！
我是海军大将，我是镇压大海的绝对强者，我是所有罪犯心中的恶魔，我不该失败，我也不能失败！
泽尔高心中怒吼起来，可他那已经被打断骨头的四肢并不足以让他站起来继续战斗。
他只能用着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马克。
他吐着血沫：“海贼！你……我一定会捉住你！”
马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提着泽尔高的头，红色的热视线亮起，瞬间对上了泽尔高的双眼。
“啊！！！！”
泽尔高大叫起来，骨头已经断掉的四肢只能疲软的瘫在一旁，他披头散发地在地上不停挣扎翻滚着。
“我不要死！我是海军大将，我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
泽尔高在地上痛苦的吼叫，声音越来越小，眼看着就像是要失去生命迹象的样子。
马克后退几步，然后坐在了一块碎裂的石头上，眼神平淡的回应着对方：“既然还有好多事要做，那就给我站起来啊。”
泽尔高顶着他那被烧焦的眼眶，艰难地蠕动着，他用出最后的力气使出了果实能力。
电弧再一次围绕着泽尔高跃动起来。
终于，在自然系果实的能力驱动下，给自己快要停止的心跳来了几下电击，随后他四肢关节处同样浮现闪电。慢慢的，他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忍着疼痛，用电网与见闻色的能力找到马克的位置，低着头嘶哑着声音道：“若不是这里是城镇，还有许多无辜的人，最后的战斗结果，谁胜谁负也未可知。”
“堂堂海军大将也学会找理由逃避自己的失败了吗？”
“不……不，你确实很强，但我并没有发挥出我的最强实力，虽然我承认确实是我低估了你。”
“让我想想，果实觉醒？真正的觉醒。”马克打断了泽尔高的话，出声问着。
“哈，果然，你知道啊。”泽尔高不再用耳朵面对马克，而是松了口气一般，环顾四周，他看着那些因为自己而倒塌的房屋与受伤的人们，焦黑的眼里竟然奇迹般的淌出了泪来，他愧疚的说道，“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啊。所幸的是，没有人因为如此愚蠢的我而死去，这简直……太好了！”
马克看着对方的模样，停下了正准备发起的攻击，而是收起了眼眶里红色的热视线，不顾对方是否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说道：“你是一名很强的海军，可你同样也是那种只知道观察事物的表面的人，今天我留你一命，不是我心情好，而是你足够强，与仅存的良知。这个世界还需要你的存在，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正义是什么，但我希望此次之后，你可以用心眼看人，用真正正确的方式带领着你的海军，去实现你心中的正义，保护好你的人民。”
马克只是用热视线灼伤了泽尔高的双眼，以他的处事原则来看，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把那些海贼和杀人犯送进地狱，但对于目前来看确实维持了某种和平的海军，他并不太想就这样杀了对方。
就算眼前这位海军是临时起意在他面前做了场戏，故意做出在乎人们性命而留手的海军形象，马克也不在乎。
毕竟，若真的让现在的海军里失去这样一名强者，那这样造成的后果和代价，最终还是得落到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头上。
在没有去接收这个世界的掌控权的准备下，贸然打破海军与海贼的现状与平衡，可能会给自己带去更多的麻烦。
马克知道自己这样非常矫情，但既然已经施与足够的惩戒，就没必要再多添伤亡。而且，眼前这个残废若是还能恢复实力，那也算是他的运气。
“海军，不论你是大将还是什么普通海兵，我都给你一个忠告。”马克拍了拍双手上快要凝固的血液，转而说道，“这个世界不是什么所谓强者的游乐场，一味的自以为是对他人进行裁定，这是最大的自私与偏见。”
这句话，也是马克告诫自己，想要让自己记住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