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梦

风魔家宅邸
这座东京中心区占地极大的日式庭院灯火通明，庭院内站满了魁梧的男人们，修剪整齐的草坪被踩的泥泞不堪，成箱成箱的武器被从货车上运了下来。
一座简朴的和室内，风魔武跪坐在一张低矮的茶桌前，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银发老头坐在他的对面闭目养神。
“父亲，关东支部跟过您的伙计们都来了，等着您拿主意呢。”
“这么大老远来，要的恐怕不是我的主意吧。”
老者睁开眼睛，目光冷厉如刀。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快年入古稀的老者，整个人像是一块被岁月反复敲打后的精铁锻造而成，站在他面前有种被人拿刀指着眉心的感觉。
风魔武抵着头，不敢看老者的眼睛。
“源家的人不识抬举，多少年了，没有敢这么挑衅风魔家的尊严。”
“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不是你亲自动手杀了信？”
“什么？”风魔武睁大了眼睛“那是我弟弟，您儿子，那是您亲骨肉。”
“那些个被他杀的人哪个就不是她们父母的亲骨肉，当他杀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是你弟弟，他是风魔家的亲骨肉吗？”
“那些贱民的命怎么能跟风魔家的命——”
“混账！你知不道你在说些什么？”
老者的声音极大，在这间小小的和室中就像狮子怒吼。
风魔武毫不畏惧老者的暴怒依旧梗着脖子质问道：
“既然大家的命都是命，那为什么你要将大家长的位置让给那个姓橘的！”
“犬山家在卡塞尔学院的扶持下做了十年大家长我无话可说。”
“几十年来，蛇歧八家的地盘势力哪一个风魔家没出过力，。”
“犬山家好不容易放手了，轮也轮到风魔家了，您又还活着，姓橘的凭什么出头，他够票吗！”
“还是说就凭他带回来一个源家血脉的野种！”
啪
清澈的耳光声在房间回荡，风魔武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老者冷冷地看着眼前风魔武，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我一直以为你在关东修行了五年能把你心魔磨下去，没想到反而越陷越深了。”
“现在看来你弟弟这次的事跟你脱不了关系，把文件交出来，那不是你该拥有的东西。”
风魔武抿了抿嘴唇，迟疑了一下，最终将一个银白色的U盘递到老者的手上。
“看了吗？”
“没有。”风魔武低着头目光闪烁。
“最好没有。”
老者站起身，拉开和室的木门，下了一天的雨竟然停了，一时间连天上的云都没，甚至还能看到远处富士山模糊的影子。
“你是跟着我长大的，脾气也最像我年轻的时候，眼睛里只有权欲，只见天地，不见众生。”
“人要往远看，见了山，眼界就开阔了。”
“但凡一个人见不得人好，见不得人高明，就是没有容人之心。”
“风魔家的门槛是高，但是不出小人！”
老者靠在门框上，门外草地上武装到牙齿的男人们无不鞠躬示意。
“你的锋芒太锐，再好好地修行十年。”
“十年之后再回来继承风魔小太郎的名字吧，到时候如何争权是你的事。”
“还有，如果让我发现你暗地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风魔家有的是人继承这个名字。”
闻言，风魔武原本低着的脑袋埋的更深。
“乏了，带你的人滚回关东吧。”
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风魔小太郎的全身力气，他转身走向门外，原本坚挺的身躯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几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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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川我要你命！”
那是一只通体腐烂的怪物，浑身都是骨刺，从泥泞中站起身来，露出惨白的眼眶，狰狞的黄金瞳在里面散发出凶残的光。
徐小川拔腿向想身后跑去，双腿不知为何也陷入了泥泞之中，四周全是无边的烈火，他拼命挣扎着反而却越越陷越深。
只听一阵破风声呼啸而过，徐小川猛地回头，怪物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拳头搞搞举起。
此刻徐小川终于看清了怪物的脸，跟死去的风魔信一模一样。
“你来找我复仇了吗。”他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