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潘多拉魔盒

徐小川整个人蜷缩在被子，被子将他裹得严丝合缝的像是一颗什么怪兽种的巨蛋，被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亮光。
狭小的空间内他微弱的呼吸声和电脑风扇声分外明显。
他紧张地将U盘插入电脑，他不敢保证是否有人正在监视着这个房间，他只能通过这种古老幼稚的方式尽可能的隐藏自己。
跟想象中的不同，他原本以为作为机密文件会有人进行额外加密一类的保险。
但是完全没有，电脑读取速度很快，他点开电脑文档里那个陌生的文件夹‘δ’，这是个希腊字母，在数学的意思是——变量。
“神啊。”徐小川尽可能地压低声音。
他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也不相信天堂和上帝，但此刻他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
开头是一张被二次拍摄的图片，原稿是一张已经泛黄卷曲的照片。
那是一个被冻住的水面，就像一块巨大冰块，巨冰透明澄澈，就算透过古老的照片目光也可以直接穿透冰面。他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他身边也空无一物，只剩下他和冰中那美丽而可怖的生物对视。
照片并不是很清晰，但第一眼看过去，徐小川就确信那是一条龙，一条死去的龙。
长尾和后半截腐烂见骨，但包括头部的前一半仍保持着原貌。
从小看网文的时候，无论大大小小的作品，只要跟神话沾一点边的网文里都会出现龙这种生物。
他们有时候是上古统领莽荒的圣族，有时候是和尚胯下的白马，有时候是大仙桌子上珍馐，但龙的准确形象却语焉不详。
但徐小川确信那个死去的生物就是龙，他是那么雄浑那么完美，让人忍不住叩拜。
这张图片附近还附了一把老式军用刺刀的照片，上面密码吗雕刻着位置的文字，仔细看似乎还有水银在刀身上的刻痕里流动。
“这是能杀死这种生物的武器吗？”徐小川惊叹了一声，牢牢地将这把刀的每个细节记在脑海里。
文件很长，足足有几百页。
大部分是用俄语和日语的长篇大论，这应该是某人的研究报告的扫描版，到处充斥着大量语法错误和怪异的生词
凭徐小川的日语水平的只能大致判断出他应该是在讲述如何遇到这头龙的艰难路程，和对后人的警告。
“这种东西固然惊天骇俗但也不至于冒着这么大风险去偷吧。”
徐小川微微皱眉。
但随即他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二百页的半俄文半日文的叙述后，剩下的资料画风一转，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日文标题——恶鬼之路。
自此之后一马平川全是日文，不懂的生词甚至还有假名注释。
徐小川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支持他看了下去。
同样是以一张图片作为开头，但这次不是老照片，而是一张素描。
徐小川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的想吐。
北极熊的脊椎分裂，长出了第二个头部；蛇从背后长出了蜻蜓状的羽翼，它吞吃了其他动物，体型变得极其巨大；猫生出了豹子般的利齿，肋骨疯狂地生长，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每个变异的动物身边都散落着各种各样的试剂瓶，有人在诱导这些动物变异！
徐小川捂着嘴接着往下浏览。
冷汗无声无息地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原本以为这份文件只是对某些违反道德实验的记录，但显然他错了，他错的一塌糊涂。
这份天杀的实验竟然是与时俱进的！
他飞速的向下拉着界面，几乎每隔几页都有一张素描，文字也不在是叙事的神话故事而是专业的术语，和复杂的公式。
直觉告诉他这些公式组合在一起就是这些怪物异变的原因。
渐渐的素描逐渐变少，那些素描被老照片替代，随着页数的推移，老照片变成了数码照片。
每份图片下面标记着时间日期，从1910年一直到1991年，但令人不解的是这份详实的文件竟然到1991年到1996年间断代五年之久。
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什么，转眼间来到了2001年。
这次不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系列记录视屏。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是亲眼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徐小川还是头皮发麻微微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