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速记原典

简短的交锋让欧莉安娜明白，对方哪怕不是吸血鬼，依然是一个无比棘手的敌人。
苏晨笑容不变，视线转向欧莉安娜手中展开的‘单词卡’。
“这是准备放手一搏了？”
特化作为魔道书侧面功能——魔法阵的「速记原典」，可以说是一本简略版的魔道书。
可就像某个剑骨头说过的那样，赝品未必就一定会输给真品。虽然作为魔道书的下位替代品，但由于不具备传播知识的机能，所以没有精神污染，并且不稳定，短时间内就会崩坏这些特征也是一种能够快速施放魔法的优势。
要说真正有什么不足之处，那大概就是魔法威能的限不高，还有一次性物品无法重复使用这两点了。
后者在使用完后还可以抽空补足，就像打光一副牌可以重新再准备一副一样，虽说准备好的牌就算不打也会过期。至于前者……各种技能搭配得异常完善，技能施法无公共冷却时间，技能衔接迅捷、流畅，可属性的面板一低，难免会让人觉得花里胡哨。
当然，这里说的魔法威能不高是苏晨以自己的眼光做出的评价。
“先说好，我可不想遭遇到飞机失事这种灾难，如果这架飞机有人因你而死的话，你，也一定会死！”
欧莉安娜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不禁有些莞尔，“我们可是已经在战斗了？”
“一个小孩子在你面前张牙舞爪，你觉得这是战斗吗？你会有杀掉他的想法吗？
“我反正是不会。我这个人不喜欢杀人，只是有人要是因你我而死，做不到自裁的我也就只能选择杀掉你来求一份心安了。”
仁慈？善良？
不！至少并不全是……欧莉安娜从这番话语种感受到了矛盾和怪异，对方更像是在坚守某种准则而非纯粹的善意。不过她无意对此深究，作为一个魔法师，完全正常那才是一件怪事。
“竟然把我比喻成小孩……看来，大姐姐我很有必要纠正一下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
蓝色的眼眸褪去几分凌厉，欧莉安娜张嘴撕下一张纸片，右手帅气一划，并拢的四指夹着三张纸片，伴随着凌厉的文字在纸片迅速显现，幽蓝的法阵顿时如树杈般不断蔓延开来。
“安心吧，小弟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轻轻吐出唇间的纸片，下一刻，深邃的幽蓝光辉瞬间就将站在法阵中央的苏晨吞没。
三秒钟，五秒钟，十秒钟，三十秒种……
“……全力以赴也只有这种程度嘛。”
水晶法杖轻轻一挥，那是宛若拂去尘埃般的举止，只是他拂去的不止是尘埃，还有深邃的幽蓝光辉，“直接消除掉人体内象征着再生与回复的火属性，从而使其散失行动能力。魔法很有趣，可这种程度的干涉力度……你到底是有多小觑我啊！”
——我变弱了，并不代表你变强了——
一方通行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离开学园都市，没有了虚数学区的支撑，苏晨的确弱了很多，可这并不代表那些原本就不是他对手的魔法师现在就能威胁到他。
就像一方通行‘脑残’了之后，面对大能力者中顶尖的结标淡希依然保持着碾压之势一样，两者之间的鸿沟并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减就能跨越的。
在魔禁中以弱胜强的案例数不胜数，过分依赖外力的结果就是致命破绽也不少，难免会给人留下可乘之机。强大的是魔法力量，而不是自身，这几乎是这个世界所有的魔法师都必然需要面临的问题。
相较之下，苏晨在这方面相当有优势。
因为魔法师只能同时借助一份外力，而他却能借到两份，而其中一份甚至并非是纯粹的外力，它所壮大的直接就是他本身，这强有力保障了他的下限。
一言蔽之：他阴沟里翻船的几率至少比铭刻着魔法名的魔法师要小很多。
当然，这不是说他不存在致命的破绽，只是他最大的破绽从来都不在自己身而已。哪天亚雷斯塔真要对他下死手，那绝对不会直接来杀他，第一选择必然是先尽量除掉他的共生对象。
一旦没有了共生对象，他恐怕都不用别人动手，就直接完蛋了。
“啧，真是只怪物。”
低声呢喃着，欧莉安娜毫不留情地将指尖的三张速记原典崩坏。
深红、褐色、淡清三重法阵瞬间叠加在最初的幽蓝法阵之，象征着四元素的光辉迅速交错，然而就在四重法阵即将化为一体的刹那，同样闪耀着四元素光辉的水晶法杖呼应着钉在了法阵的节点。
“咚~！”
杖尖碰触地面的声音并不重，只是在欧莉安娜耳中，这简短的声响却宛若惊雷。
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之色，察觉到危险的欧莉安娜下意识后退，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全面展开的四色法阵在最后一刻化为一体的同时，迅速完成翻转。
“……”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宛若遭受到这世间所有病痛的身体先一步发出悲鸣，堪堪做出一个后退动作的欧莉安娜下一刻便无力瘫倒在了地，连下意识的声音都无法发出一丝一毫。
“抱歉！忘记告诉你了，我看过的魔道书虽然没有十万三千本那么夸张，可万本还是有的，强制干涉他人的魔法，夺取他人的魔法掌控权自然会一点。而且最近，我恰好对四元素魔法特别感兴趣，对于四元素的理解和掌控也明显高了你一点。”
耳边传来的话音越来越远，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视野的最后，欧莉安娜只见到在自己面前略做停留的脚步，最终迈向驾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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