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新婚

太子殿下回到了城里，去向王请安时候太子妃终于见到他，殿下对太子妃沉默地看了一眼，仿佛在看一樽新进献的花瓶，目光中半点温情也无。
二人中规中矩地向王跪安后出了大殿，太子殿下转身欲走，太子妃突然说道：“殿下要去找那个俘虏吗？”
太子身型一滞，立住了须臾毫无动作，然后转过身来，阴沉沉地看着太子妃，森然道：“太子妃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自己的事？难道千里迢迢去龟兹求亲的不是你吗？难道是本公主自己跑到大宛国来的吗？”太子妃气得握紧了拳。
“你不妨去问一问自己的父王，是否是龟兹国想要同大宛联姻，”太子冷淡地说。
“你胡说八道！”太子妃惊呆地看着他。
“太子妃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世人都需围着你转满足你的愿望吗？”苏莱曼冷冷地说。“你父王用你换取龟兹国的安稳，这是你的义务。”
“你....你明明不喜欢女人！为何还要去向父王求亲？”太子妃震惊地问道。倘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落到现在这样的尴尬境地？
“你父王巴望着把你嫁给我，”苏莱曼毫不惭愧地说，“我只不过如他所愿而已。”
太子妃气得握紧了拳头，浑身发冷。
“太子妃，我劝你聪明识趣一点，”苏莱曼向前一步迫近她，居高临下地直视她双眼，“不要无理取闹，招惹本王。”
“你真是。。。恶心！”太子妃脱口而出。
太子一把伸出手捏住太子妃的脖子，盯着她狠狠地说：“恶心？你最好放聪明一点，不然本王让你知道什么叫恶心！”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留下太子妃颤抖地立在原地。
明日就是大婚了，太子妃绝望地想。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小青进来看到太子妃面无血色大吃一惊，“出了什么事？刚才不是太子殿下送您回来的吗？太子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小青，”太子妃虚弱地说，无力地走到床榻边颓然坐下。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夜月国王宫里那个为她被毒死的小莲。她打了一个冷战，不会一切都要重演吧？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自己的命运？
她不能让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忠心耿耿的小青因为自己而死。在这大宛王宫里，连太子妃都自身难保，一个侍女的命更是低贱如蝼蚁。
她挤出一个笑脸抬头对小青说，“没什么，刚才走累了罢了，你去拿一点蒲桃酒来给我。”
“哦，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呢，“小青埋怨说，“殿下可要好好保养着点身体，明天就是大典了，若是这时候病倒了可怎么好？”说着连忙去拿酒了。
这一夜，太子妃在床上辗转反侧。
在贵山城的另一头，也有人同样睡不着，想着明日的大婚，瞪着屋顶想了一宿。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两个人才沉沉睡过去。天一亮，太子妃就被唤醒了。今天是个大日子，服侍更衣梳妆打扮的男女仆人如同流水一般端着托盘进来，太子妃脸色苍白，像个木偶一样由他们摆布。大梁国江南出产的最好的胭脂——听说是京城皇宫里的贡品——抹上去果然面若桃花娇艳欲滴。王妃们啧啧赞叹太子妃真好看，比瓷娃娃还要娇嫩，比莲花还要精致。
穿好了礼服的太子妃恍若天仙下凡，高耸的发髻上戴着长长的多宝珠串，正中间垂着一粒硕大的祖母绿。胸前层层叠叠的黄金珍珠玛瑙项链衬得太子妃肤如凝脂脖颈纤长。看到的人谁不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犹如一对神仙眷侣，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太子殿下今天神色清冷，礼服衬托着愈发显得高贵不凡，连王也格外高兴，连连笑着点头表示赞许。
整个大宛城倾城而出都来看热闹了，只有失意的人在王城的角落向隅。燕衡看着萧定远，心里突然想起京城老朋友们说这人早晚要遭报应的话。
好在这些日子酒是不缺的。今日横竖无事，燕衡拉将军下几盘棋。这棋下得心不在焉，燕衡放水让到后来也下不下去了，改为决定陪萧定远小酌几杯。
渐渐到了晚间，萧定远一副打算把自己灌醉了事的样子，燕衡拦也拦不住。
王宫里大礼已成，众人终于散去，一对新人被拥入太子寝宫。侍女和仆人们为太子和太子妃换去了礼服，更衣已毕各自退了下去，只留下二位新人。
寝宫里琉璃灯交相映照投下柔和的光晕，照得太子和太子妃容颜如玉。
太子面无表情地起身脱去了外衫，太子妃紧张地偷瞄了一眼。
太子转身朝她走来，太子妃惊跳起来。太子讽刺地说：“太子妃该不会忘了自己人妻的义务吧？”
“我们。。。我们昨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太子妃惊慌无措地说。
“说清楚了什么？”太子也许是笔直地摆了一天的姿态，语气中流露着倦意。
“太子殿下有自己喜欢的人。。。”太子妃结结巴巴地说。
“所以呢？“太子冷冰冰地说。“你不会以为你就不用为本王生儿育女了吧？”
生儿育女？太子妃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太子恶狠狠地拉过太子妃，要把她推倒在床上。太子妃一声尖叫，外面自然没有人会答应。
太子把太子妃压在身下，太子妃拼命挣扎但抵不过太子身强力壮，太子妃的发髻凌乱不堪，手臂上也留下了红印。二人推来搡去手忙脚乱。
突然，拼命挣扎的太子妃停了下来，太子殿下好像……没有。。。？太子妃觉得那儿有点不大对劲。
太子殿下喘着气压在太子妃身上，可惜身体毫无反应……
太子妃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她这一下子不挣扎了倒让这个事实更加明显了。太子又试了试，气急败坏地抬起身系好袍子，一声不吭地从太子妃身上起来。想到此时夺门而出第二天就会成为整个王宫的八卦话题，太子殿下只好含恨留在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