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末日来临（六）

她腹腔里的情况顾泽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可能顾泽甚至已经记住了她每一个器官的形状。
这种游戏虽然惊险刺激，但次数多了就让易水寒有些麻木了，她已经不能享受这种猎奇的新鲜感了。
所以她唆使顾泽将手术刀捅进自己的心脏。
毕竟已经确认过自己这三年自带名刀，她不能一直让顾泽把时间浪费在实验上面，不得不说顾泽确实算是个变态，他并没有拒绝易水寒的邀请。
结果却是如易水寒所料，所谓的名刀效果是针不戳，至少她只感觉到左胸腔一凉就陷入了沉睡。
到底是致命的伤害，即便是恢复力如易水寒也不得不休息一段时间，但似乎已经远远超越了顾泽的预期。
同时修养好之后的易水寒开始像个真正的学生一样，接受顾泽的教导。
在顾泽的武士刀第三十六次捅穿自己的手臂的时候，易水寒发出了反抗的声音。
“顾博士，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只是易水寒例行公事地走剧情，她的设定是一个恋家的巨蟹座。
“你还需要好好调整一段时间。”
她胳膊上血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好，这看起来很是诡异，至少以现有科技很难能达到这个程度。
可能还得多被捅几次，虽然能够修复，但是这会耗费巨大的能量，她不知道在末世来临的那一天她是否能够养活自己。
那些行尸走肉能量的摄取来源于什么，易水寒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鲜嫩可口的人类。
至于她自己，和正常人类的新陈代谢没什么两样，但她似乎旺盛得有些过头了。
【少校，你其实可以试试享受过程。】
‘0523，我一直都享受过程。’虽然是因为剧情做出的妥协。
享受那个讲她开膛破肚的刽子手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也不一定是痛苦，不管顾泽的目标是什么，她暂时可以如他所愿。
“你今晚想吃点什么？”顾泽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他掏出手帕细心地擦拭着易水寒手臂上残留的血液，像是一个真正的监护人。
0523说过，顾泽是个喜欢自己实验品的疯子，“执拗的爱意”，听起来很像是她中学时代爱看的偏执狂小说男主。
“烤西蓝花土豆，多放点黑椒。”
顾泽不喜欢弄中餐，因为作为中餐精髓的两大味道辣麻都属于易水寒不能品尝出来的痛觉，所以他更喜欢“宠溺”地为易水寒准备甜腻的西点。
但易水寒还是喜欢辣味，嘴巴尝不出没关系，鼻子能闻到也是好的。
顾泽总会满足她。
三年的时间除却一开始让人生不如死的实验之外，就是枯燥无比的学习生涯，原本0523还因为这段学习生涯会让易水寒没日没夜地反叛，毕竟在她之前所处的时空里，易水寒并不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但让人意外的是她全都坚持下去了。
唯一让易水寒没办法忍受的是顾泽越来越变态的行径。
起初的顾泽算得上良师益友，他总能把握和易水寒相处的度，礼貌疏离。
但之后的他不仅仅是热忱于易水寒转眼间修复的伤口，光滑的皮肤，他开始像个真正的变态一样痴迷着易水寒的所有，从一开始亲昵地接触到后面寸步不离。
像是一朵离不开易水寒菟丝花。
他们目前睡在一张床上，当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直到新的剧情点出现。
她轻而易举地就打昏了睡在她身边的顾泽，拿走他脖子上挂着的门卡。
悄悄，多么拙劣的演技，一眼就能看出顾泽的纵容，只有原主那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少女才会相信这是她出逃的好机会。
易水寒摸了一把顾泽的脸，转身就离开了这个牢笼。
实验室坐落在一栋别墅的下方，别墅可能是顾泽的，这三年她没有出逃过，但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在望海市隔壁的月城，与望海市的富人区相连。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顾泽准备的，加上有些偏男性化的短发，路上遇到的人根本不觉得易水寒脖子上的项圈有什么古怪，只会觉得她有些小帅，至少不远处冒着粉色泡泡的少女给易水寒的反馈就是这样。
为了印证某种猜想，易水寒并没有直接回去，相反她拿着口袋里的公交卡去了望海市市中心。
顾泽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给她的准备相当充分，一件庆祝易水寒十八岁生日的外套里，具备了易水寒生日愿望所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