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生所求

头皮发麻是一种什么感受？许锦和真是难得又这种体验，女儿家的心事原本就找不到人分享，能和川红说上几句，许锦和自然是倒豆子一般毫不保留。
现在另一位主人公就站在后面，看样子也是差不多都听全了的，许锦和看着川红满是复杂的面容，总算是知道刚刚这丫头到底在挤眉弄眼些什么。
“世子爷……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去宴席上了吗？”许锦和垂着头，连瞧一眼他脸色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你许府就这般尊贵，我出来透透气都要被盘问？”
听这语气似乎没怎么恼怒，许锦和微微抬起头，赵北濋正环抱手臂，倚在刚才她倚着的树，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怎么就什么都没察觉呢？
不过说话的内容还真有几分为难“世子爷说的什么话，您是客人，我也只是关心一下而已，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那还有什么旖旎心思，现在若是地上有个洞，许锦和估计都能马上钻进去。
赵北濋瞧不出在想些什么，也没回应，许锦和拉着川红就准备离开，后面那人却突然咳嗽了一声。
许锦和疑惑的回过头，赵北濋指了指川红“就你，往后别同你家姑娘那般不客气，旁人听着都是话柄。”
语气颇有几分严肃，川红不自觉的往许锦和身边靠了靠，许锦和安抚的拍了拍川红的胳膊“你莫要吓她，她胆子小，不许这样的。”
赵北濋看着两个姑娘家离去的身影，在人家背后偷听旁人讲话，自己那些年的书都是白读了的。
可自己到底为什么愿意留下的呢？或许是那样娇艳的女儿家，说起她心中的那个世子爷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盛不下的欢喜。
当着别人的面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会像个小狐狸一样红着脸偷偷看自己的神情，赵北濋扬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覃司看见这边没人才远远的走过来“爷，您的扳指找到了。”
回到女客这边，自然还是围着李青玉转的一些人，不过偶尔还是有人来和许锦和搭话，不冷不热的回应几句也就算了。
之后，也是因为嫉恨许锦和抢风头的原因，往后也是再没与她说过一句话的。许锦和自己也乐得清闲。
晚上缩在被子里，许锦和才反应过来，今日赵北濋同她说话的时候，竟是带了提点几分川红的意思。
“还怕他是个捂不热的，原来竟是这么个心软的人。”
川红走过来盖了盖许锦和的被子“姑娘说什么呢？今日那位世子爷吗？”
许锦和抱着兵书点了点头“哪还来的旁人。”
川红面上显了些有心事的模样，犹豫了一下“姑娘，那位世子爷做什么要我不能那般不客气？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和姑娘亲近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对啊。”
果然这丫头放心里了，许锦和怎么能不心疼啊，但凡和自己有关系的，川红都是再三思量过的，许锦和往里面挪了挪，给川红留出空位“过来坐。”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川红还是能了解一些的，大概自己平日里多是不对的“我不该那么同小姐说话的。”
姑娘家的手嫩的仿佛能掐出水，轻轻地握住川红的“你为什么要和我赔不是，是我从来没有那般要求过你，我是愿意我们一直像姐妹一般。”
“但是，那样做不对是吗？”
“也不是不对，只不过，在别人眼里，不合规矩而已，不合规矩的又不是都是错的。N你拿我当亲姐姐对待，我知道，可是旁人看来，那……算的上是越了礼数的。”
前世，许锦和不懂这些，没人教她，李青玉只会说对的，好的，仿佛她做的事情都是一丝错处挑不出来的。即使现在懂了，许锦和原本也是不想用这些约束着川红的，只不过那人告诉她了而已。
何况其实川红不是不懂，她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作为一个丫鬟，她与别的丫鬟的不同，但是许锦和说她是对的，许锦和没有阻止，那就是对的，她信她的姑娘。
“姑娘对我好，我都知道的。”
“我只怕，自己对你还不够好。”原本在王府活的艰难，前世她死了之后，川红又是怎样困难的一天挨过一天的，想着，许锦和都觉得对不住她的。
“姑娘，天晚了，您该睡了。”
许锦和还握着她的手，川红摸了摸姑娘顺滑的头发“原来，奴婢是有些担忧的，不过如今看着，那位世子爷，倒是个不错的人。”
瞧，川红都知道，知道那些规矩，知道那些礼数，只不过，姑娘愿意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她横竖不会给姑娘添那些麻烦的。
“只不过，奴婢，还是有些好奇，姑娘去哪都是带着我的，我以前从没瞧见过这位世子，可姑娘却好像与世子认识了许久一般。”
“怎么我就不能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许锦和同川红玩笑着。
“不想，头次在酒楼见得那一面，姑娘瞧世子的眼神，倒是，有几分久别重逢的感觉在里面。”
“川红，我……不愿意编出一堆理由来搪塞你，但是你若真是问我，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但，今天我是能与你说定一件事情的，只要他还没有娶妻，我这辈子，是认定这个人的。”说这话的时候，许锦和的语气和往日并无不同，可川红知道，姑娘能这样说，是任由旁人怎么说都是撼动不了的了。
“可是姑娘，那是镇北王府啊，咱们家尚且……尚且还是这般，若是到了那个地步，姑娘若是应付不过来，又该怎么办，若是那王妃娘娘，瞧不上咱们家，为难与您，整个府里没人世真心惦记姑娘的，姑娘，就为了一个世子爷，您就当真……”
川红说不下去了“奴婢以前觉得，姑娘会寻一个家世清白，安稳踏实的良人。”
许锦和轻轻揽过川红，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我为的不是镇北王府的世子爷，你得记得，我为的是赵北濋，他是你家姑娘，求了一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