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恶龙”救人

回到家后，司又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郁知非最后所说的话，电话号码和刘立言病床上的身影交织出现在脑海中。
过了一会儿，她在手机上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的“滴”声响起。
“喂，柚子！”电话对面传出低沉沙哑的女声。
司又目光直直地盯着房顶的天花板，语带困惑地说道：“橙子，问你个问题啊。一棵即将死掉的树木，旁边有一杯神奇的液体，倒下去，树木有可能变好也可能更快死去；不倒下去，树木一定会死掉。而且神奇液体的主人还很大可能是恶龙！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陈姜静静听完司又的故事后，“噗嗤”一声笑了。
“傻柚子，你自己心里不都有答案了嘛！不要怕，我的回答肯定也是和你一样，神奇液体都有了，再怎么样也得倒下去试试。”她又接着问道，“柚子，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吗？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司又哼哼唧唧了几声，撒娇道：“有答案怎么了？那也不影响我再参考参考其他人的答案啊！现在还不需要橙子仙女的帮助，等我需要的时候，再召唤你吧！我现在得去勇斗恶龙了，先拜了！”
她挂断电话后，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她把手机紧紧地靠在耳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喂，我是司又，请问是郁知非吗？”
郁知非熟悉的声音传来：“是！”
司又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之前说可以帮我一个忙？我现在想让你帮我救一个人，可以吗？”
听到郁知非肯定的回复后，司又激动地回复道：“好的，那明天上午八点江市医院门口的星忘咖啡馆见面。”
通话结束，她放下手机，按住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
司又突然想到什么，打开了手机微信，手指飞快地点了将近半个小时，似乎在和某个人聊天。
第二天早上，司又提前出发来到咖啡馆。
一个女生正在咖啡馆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司又的身影时，急忙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哽咽道：“司又，你昨天说的有可能救立言的方法是什么？立言他真的快要扛不住了！”
抬头一看，原来女生是刘立言未婚妻曲小微，她也就是昨天司又联系的刘立言家人。
司又再次认真地和小微解释，她也不知道方法是什么，只是碰到的一个人，可能会有救刘立言的方法。具体结果怎么样，她现在也还不确定。
八点半，郁知非的身影准时地出现在咖啡馆门口。
司又为二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让小微告知刘立言的身体状况变化，郁知非听完后，淡淡地问了一句：“除了他的身体变化，他最近身边还有其它异常的事情吗？”
小微仔细思考了一会，回道：“立言最近的一个月的财运变得特别好，总能找到玉器黄金之类的古物，这算是异常的事情吗？”
郁知非转头看着司又问道：“你说算是吗？”
司又正在和橙子激情畅聊，告知她已经见到恶龙了，计划按照昨天商量的不变，要是两个小时内，她一直没有回消息的话，记得帮她报警。
突然被点名，司又还未反应过来，傻傻地问了一句：“啊？你刚说什么？”
郁知非重复了一遍他们说话的内容。
司又瞥了一眼曲小微，说道：“一次可以算是运气，两次可以算是人品好，再多就是有问题了吧！要不然为什么不是别人，每次都是他呢？”
曲小微在旁边沉默不语。
病房内，刘立言又是昏迷的状态。曾经还是一米八的健壮汉子，现在瘦弱到只剩一副骷髅架子。脸上的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几乎看不到一丝肉。
曲小微恐慌紧张地冲着郁知非问道：“怎么样？您能救立言吗？”末了，又补充道：“郁大哥，只要您能救立言，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您的恩情，您但凡有任何事需要我的，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能救，我允诺过司又帮她一件事。”郁知非的目光转向司又，曲小微也跟着看过来
司又理语气带着所当然地回答，“救啊，都看我干嘛！这就是我请你帮的忙了！”
“司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听到司又的回答，曲小微哭倒在床边。
病房内只留下郁知非和司又两人，司又看着郁知非划破刘立言的胳膊，伤口处只有些许的血液流出。他又拿出一截干枯黝黑的木头点燃，顿时，房间内充斥着诱人的香气。
郁知非将点燃的木头靠近划破的胳膊，飘出的烟气似乎被什么吸引，不断涌入伤口处。过了一会儿，一个长约四五寸的小人从伤口处爬出，头戴黄毛，身着蓝衣，腰佩红带，脚穿黑靴，面目手足皆和人无异。
司又屏住呼吸，捂住自己的嘴巴，注视着郁知非拿出一个葫芦将小人装进去，又封上口，她才放手，开始说话。
她指着葫芦问道：“刚刚那是什么？把它拿出来后，刘立言就会好了吗？”
郁知非应道：“鳖宝，《阅微草堂笔记》有记载：鳖宝，生得之，剖臂纳肉中，则啖人血以生。人臂有此宝，则地中金银珠玉之类，隔土皆可见，血尽而死。简单来说，就是它是长在鳖腹内的妖怪，人形，如果捕获到，将其种入臂内，以血养之，可以透视土地看到财宝，以命换财。这个拿出来后，他会慢慢恢复的，只是终归身体留下了病根，肯定是不如其他人身体康健的。”
“能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其它一切都不算大事。”司又先是低语，又再看着郁知非，语带笑意般问道：“那你又是谁呢？你让曲小微出去，却让我留下，不怕我看到这些，把你上交给国家吗？”
郁知非脸色平静，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说道：“你把我叫来，不就是对我身份有疑了吗，我何必还需要再隐藏呢？更何况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我怕什么？”
“司又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问司又一个吧！你同床上这人非亲非故，却为他前后奔波，是何原因呢？是不忍心看他英年早逝，父母家人为他离去悲痛欲绝？”
司又低头沉默良久，才掀起薄薄的眼皮凝视对面的人，沉吟道：“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个自私还胆小的人，如果我有能救他的机会，我却视而不见，那他临死前的身影必定会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不想每日午夜梦回之时被噩梦惊醒。”
小小的病房内，两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