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铜盒子

窗外的银杏树开得枝繁叶茂，嫩绿色的树叶被风一吹，打着旋往下飘落。
郁知非带着夸赞笑意的声音飘向窗外，“司又可真是坦诚呢！”
司又破罐子破摔地回道：“那谢谢夸奖啊！”
床上的人哼了一声，两人都朝刘立言看去，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皮艰难地慢慢睁开，眼神呆滞地看向四周。
看到并不认识的两人，眼神中带上些许疑惑迷茫。
司又走向门外，将曲小微喊进来。一看到已经醒来的刘立言，曲小微猛地冲到床前，握住刘立言的手，紧张地问道：“立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小微，你别着急！我好多了。”刘立言回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小微，是你救了我吗？你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人吧？”
司又插过话头，“立言哥，听你这么说，看来你是知道自己病重原因的，还是因为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人？”
刘立言目光困惑地看向曲小微，似乎在问他们两人是谁。
曲小微赶紧为他介绍，告知司又是谁，以及是他们救了他！他正准备开口道谢，便被司又打断了话语。“道谢就不用再来一次了，我们知道你的意思就行。你可以先说说你胳膊中那东西的来源！”
听到司又的话，刘立言为难地看向身边的曲小微，询问道：“小微，你可以先出去下吗？”
曲小微摇摇头拒绝，“立言，我也有权知道。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绝望无助地看着你躺在病床上。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刘立言默默收回劝解的话语，抱住低头哭泣的曲小微，在她的耳边不断轻声道歉：“小微，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情绪平复后，刘立言开始讲述他一个多月前的奇特经历。
那天刚加完班准备回家，因为一些事心情烦躁，打算走路回去散散心。他也没有打开手机导航，凭着记忆随便走回去。等走了好久，抬头看向四周时才发现不对，周围一片雾蒙蒙的空旷，只有正前方一株巨大的柳树清晰可见，柳树的枝条密密麻麻地垂在地上，以树根为中心的十米处都是柳枝。
这个画面太过诡异，他当时被吓得不轻，手机也没有信号，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外界。也不敢乱跑，只能在柳树的附近蹲着，想着等天亮了或许情况会好转。就在他蹲到快要睡着时，看到竟然有人从柳树树干中走出来，而且是三三两两地不断有人出来。
讲到此处，刘立言的表情中仍是带着惊恐，似乎还不敢相信那天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郁知非清淡的嗓音响起，“你应该是碰到鬼市了！”
话音刚落，其余三人目光全都直愣愣的转向他，眼神中都明晃晃地写着“疑惑”二字。
郁知非面色丝毫未变，语气平淡地解释：“鬼市，顾名思义，鬼怪交易的市场。半夜出现，鸡鸣散去；柳树为门，横穿阴阳。”
司又喃喃自语道：“所以是真的有鬼怪，有妖吗？！”
三人反应了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
刘立言继续讲到，看到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之后，他吓得死命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直到天色逐渐亮起来，远处的地平线射出一丝天光。看着柳树的影子也慢慢消失，直到彻底不见，他才敢爬出来。
走到柳树的树根处，在中心的的位置发现一个青铜盒子。盒子样式做工极为精美，有点像是古物。原本只是出于好奇，想知道盒子里面会有什么所以才把盒子带走的。太阳出来后，周围的白雾消散，手机也有信号了，还可以看到远处熟悉的建筑，他才慢慢摸索着回到家。
到家后，他试着打开盒子，结果盒子很轻易地就打开了。里面是一团白色的东西，大小约3.3厘米。盒子顶端还写着：敝鱼宝，种入臂内，得识宝之能。
初时他也不敢将白色的东西放进臂内，可是后来，，，，还是没有忍住贪婪的欲望，所以才造成今日的结果。
“立言，一个月前？是因为爸爸说要求你在江市安稳下来后，才同意我们结婚，所以你才去试的吗？”曲小微脸上血色尽失，虚弱地问道。
刘立言双手扶着曲小微的肩膀，双眼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她，严肃认真地说道：“小微，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想要同你结婚，娶你为妻；也不是爸爸的错，他希望他的宝贝女儿所嫁之人有能力照顾她，不必被生活蹉跎，这是最最理所应当的。是我一时走错了路，企图走捷径达到目的。带回盒子的是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放进身体的也是我，跟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我种下的因，所以我也承担这个结果。你懂吗？”
曲小微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仿佛断了线的珠子。
刘立言瘦到只剩骨节的手指抹过她脸上的泪珠，无奈笑道：“傻小微，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又要肿起来了，万一把你的双眼皮哭没了可怎么办？乖啊，所幸上天待我不薄，还给了我一次改正的机会。我还可以陪你白首，伴你到老。”
病房内的气氛太过具有排他性，司又尴尬地想走开又不好走开。她企图瞄瞄郁知非，想看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刚转过去，郁知非低垂的眼皮抬起，漆黑如墨的瞳孔对上司又的眼睛，恰好抓到她偷看的动作。
司又暗自啐了下：完蛋，我不会是看起来很像觊觎他人的花痴吧！
房间内慢慢平静下来后，司又告知他们之前郁知非说的话。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叫敝鱼宝，乃是鳖宝，可视土地财宝，但是要吸人血以养，直到血尽而亡，那团白色的东西里面就是它。
敝鱼宝？鳖宝？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司又思考着之前刘立言所说的话，青铜盒子是谁放在那里的呢？